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结束章 徒弟真够涩
 目光向镜月所在的方向看去,湛蓝眼眸寒冷如冰,与从前的澄净温暖大为不同,除了苏妤诧异外,其他人也觉得十分不解。镜月角微微一扬,站起身:“好,我留在百教。”

 这么爽快就答应了?虽然他的语气是肯定的,但苏妤却从他眼里看到了一抹反叛的倔强。

 不管了,虽然他心里不痛快,但留在百教确实是为了他好,太子肯定会因他向许梦书提供罪证一事而报复他,他自己有没点自保能力,去京城定是危险重重,为了他的安全,被误解就误解吧。她的捕鱼,等于是默认了镜月的说法,脚步一个踉跄,镜月捂着心口跌跌撞撞离去了。

 “姐姐,我…心镜月刚走,韩梅突然出声。

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,苏妤就严厉道:“不许去,你也必须留在百教。

 要说太子最恨谁,韩梅才是首当其冲的,他破坏了太子不少好事,以太子那种性格,绝对不会放过他。

 话没出口,就被苏妤打断,严厉不容拒绝的语调,如同在韩梅心口狠狠戳了一刀,他脸色一白,期待的面容霎时变为淡漠一片:“姐姐,我也走了。”说完,从椅子上站起身,飞奔出了房门。

 望着韩梅离去的身影,苏妤愣了半天没回过神。她又怎么得罪他们了?真是男人心,海底针,真难捉模。

 “二姐,我要跟你们一起去。”坐在角落里的苏睛突然发话了。为什么要坐在角落?那是因为她不好意思面对卫云,所以找个不起眼的地方躲起来。

 “不行。”依旧是斩钉截铁的否决,其一,她不想苏睛有危险,其二,她怕苏睛给自己添乱。

 “二姐!“苏睛早知道不会那么顺利,却没想到苏妤会这么决绝,一点余地也不留。

 苏妤板着严肃的脸,对付太子不是儿戏,一不小心,很有可能丧命,她必须要事无巨细,做好最完善的安排,这样才能心无旁骜地与太子对杭。

 “不用多说了,我是不会同意你跟我去京城的。”苏妤直接一句话,断了苏睛所有念想。

 知道二姐的脾气,从来都是说一不二,但苏睛却仍旧抱着一丝希望,用充满期待渴求的眼神看着苏妤。知道她不会轻易放弃,如果她瞒着自己偷偷去了京城,那事情就更糟糕了,看着苏睛,她忽然有些头疼,答应她不行,不答应她又不能放心。

 秋显连看出了她的为难,略想了想,面向一旁的卫云,道:“你不要跟我一起去了,留在百教等我消息。”

 此话一出,苏睛一呆,苏妤也是一怔,不过她很快就明白了秋显连的意思,他让卫云留下来的意目,根本不是什么等他访息,而是保护苏睛,这般心细如尘,不用她说就能为她解决烦恼,这样的男子,怎能让她不爱。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,苏好朝着秋显连投了一个别有深意的媚眼,不出所料,秋显连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不大自然,苏妤抿着故作正经,心里早乐开了花。

 卫云倒是没什么表情,就跟个机器人似的,主人下什么命令,他就听什么,秋显连让他留下,他既不反驳,也什么都不问,是回了一个宇,“是。

 苏妤有时候在想,秋显连会不会是给卫云下了什么蛊,否则,哪会有这种肝脑涂地、忠心不二的下属,简直听话到不能再听话了,让他去死他都不会说个不宇,不知命他吃屎,他会不会也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。

 扯远了,她怎能把秋显连想的那么龌龊,竟然让人家去吃屎。

 不过,有卫云留下照看苏睛,她还是放心的,虽然之前她没有想到这个好办法,但现在看来,这个办法简直好到不能再好了,而且,经由这个机会,说不定两人那别扭的感情,也会有一个巨大的转折0

 一切安排就这么定下了,许梦书和司马秋在傍晚就启程了,苏妤在美美睡了一觉后,第二早晨才启程前往京城。一行三人才刚走到半山,就见婆娑追了过来,并给了她一封信。

 苏妤纳闷,展开一看,大惊失:“镜月走了?”这封信,就是他写给她的离别信,信中称,他对中原巳经毫无留恋,打算回凤凰岛,并让她不耍去寻自己。

 回凤凰岛?开什么玩笑,那里早是废墟一片,该死的人都死光了,他若是指望回去还能逍遥自在地过手,那简直是痴心妄想,他从出生起就有人伺候照顾,一个几乎没有涉世的人,想要独自一人生存,根本就不可能,再说,他身子那么差,一个人上路,又耍坐船,凤凰岛又难寻,他不把自己弄丢就不错了,更别提回到凤凰岛了。信中最后一句,珍重勿寻,那更是放狗了,从来都以为只有女人才口是心非,没想到男人口不应心起来,比女人还略胜一筹,说什么勿寻,其实他做这一切,还不是想让自己去找他吗?如果现在不是有这么多要紧的事情要做,她肯定会立刻去找他,但她不能这么做,她并非一个感情用事的人,镜月要寻,可她要做的事情,比找镜月紧急重耍数百倍,所以,她是绝对不会丢下手头所有事情,不顿一切去寻找他的。

 “怎么样?你的小美男生气了哦?耍不耍去找呢?”婆娑斜靠在一棵树干上,悠闲的样手,就像在看一场好戏一般。

 苏妤随后一扬,那薄薄的信笺竟如锋利的暗器,划过一道雪白的弧线,向婆娑去,伸出白的手臂,两指一夹,将那信笺稳稳接住,“这是何意?”

 苏妤指指她手里的信,扬一笑:“你不是想耍镜月吗?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,我就让给你了。”

 狐疑地晃了晃手里的信,婆娑媚眼一眯:“你真的不在乎?”

 苏妤耸耸肩,脸上表情自然随意:“我为什么耍在乎?”

 “我以为你喜欢他。”

 “我是喜欢他,可不是你以为的那种。”苏妤伸手揽过身边的两个男子,笑靥如花:“我没那么贪心,虽然多情,但还没到滥情的程度,镜月是很少,但我对他没那种感觉,你要是真喜欢他,就对他好一些,男人也是需耍女人用真心打动的。”

 婆娑嫣然一笑,将信笺揣进怀里,大红的衣衫被枉风吹得猎猎飞舞,吐出故作哀伤的语气:“不知道美人看到来寻他的人是我时,该有多么的伤心失落了”

 苏妤笑嗔:“行了,别得了便宜还卖乖。”

 婆娑纤一扭,飘忽间,便来到她身边,语气难得的正经:“苏妤,你这个人,太拿得起放得下了,人人都说你容易心软,依我看,你是原则太强了,说白了,就是铁石心肠。”她正经了,苏妤到不正经了,笑着拱拱手:“多谢婆娑大人夸奖。”

 一声冷哼,婆娑旋了个身,眨眼间,那抹丽的红就已经在十丈开外了,只有那娇媚的声音,彷若近在咫尺:“你的心意我就收下了,放心吧,我一定会把镜月毫发无伤地找回来。”

 婆娑的话,苏妤一点都不怀疑,她对镜月的执着,看起来像是追求绝之美,但苏妤能看出来,她对镜月,绝对是特殊的。

 “走吧,难道是舍不得你的小美人,想耍反悔了?”见苏妤一直盯着山道发呆,段煜臣拽了拽她的衣袖,故意调侃道。

 苏妤收回目光,伸手揽在他壮的间,顺道捏了一把他的部:“我身边就有两个大美人,哪里还会舍不得小美人。”她最近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,段煜臣和秋显连都没想到,她竟然能脸不红心不跳地做着这种暧昧的挑逗,仿佛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一般,偏偏她眼神清澈,一丝**都不带,可她刚才那随手的一抓,却让段煜臣瞬间火焚身,迫切她的手指,能在自己的身上多停留一阵。

 苏妤却不知段煜臣身上的变化,亲密地揽住二人,迈步向山下走去口俗话说,上山容易下山难,但只耍不爬山,她就心情舒畅,山道距离不短,正好趁这段时间与两人好好欣赏一下山间风景。

 下了山,三人就买了三匹马,一人一骑,向京城进发。

 此时的京城,比他们离开那时,要萧条多了,以前街上人山人海,现在,哪怕是最繁华的街道,人都少得可怜。主要原因,是太子在大肆搜捕朝廷要犯,已经有很多人被官兵抓走了,百姓们担惊受怕,所以除非要要紧事。都不敢出门。

 这朝廷耍犯嘛,不用猜,自然是苏妤他们几人,看了张榜的通辑令,苏妤连连摇头,那通辑令,除了能看出是女人还是男人外,基本上辨识度很低,按照那个画像找人,全天下貌似的人多了去了,怪不得那些官兵抓人。再说,她们三人都戴着穆浩轩制作的人皮面具,易容一番,就变成另一个人了,太子用画像找人,简直蠢到家了。

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,几人也不敢明目张胆在街上晃悠,在京郊的偏僻处找了家不起眼的客栈住下。第二,三人各自出门打探访息,苏好去的地方,是京城的西面,与皇宫离得不远。人人都知,这里有条西街,集中住着朝廷重臣以及王孙贵族,许梦书的府宅也坐落在这里,只怕那美丽的竹林,现在早已荒芜一片了吧。她明白,他想要的并非荣华富贵,而是被人敬仰的无上权势。从小被人歧视的他,一心想做人上人,也许在别人眼里,这种想法是不对的,甚至是罪恶的,但在她眼里,他有这种志向,正是证明了他心底火一样的热情,还有身为男子的刚烈气度,不自哀自怜,只凭借自己的力量,改变自己的人生,这样的他,比那些只会怨天尤人的懦夫,不知强了多少倍,这才是男子汉,值得她深爱的男人。

 不知不觉,走到了国舅府的方向,本想转身返回,却听到前面传来一阵凌乱嘈杂声,夹杂着哭嚎叫骂的声音,貌似前面好像只有一个国舅府,没有别的府邸,这声音应该是从那里传来的。带着好奇,苏妤谨慎地向国舅府的方向走去,想耍看个究竟。

 随着接近国舅府,那叫骂哭喊的声音更清晰了,藏在府前的一棵老槐树后,苏妤探头向国舅府的方向看去。只见一队官兵在国舅府中进进出出,门口坐着的,全是国舅府上的女眷,有人默默流泪,有人哭天抢地,有人紧张发抖,还有人愤愤叫骂。

 众多女眷里,只有一个女子是站着的,嗓门比谁都大。那女子身着桃锦缎夹衫,月白的外褂掉在满是灰尘的地上,被她只穿着套袜的脚踩着,秀发披散,一副蓬头垢面的样子。女子看起来似乎很眼,苏妤眯起眼,仔细一瞧,不由得变。这不是陈思环吗?那个一向注重自己外表的女子,竟然把自己弄成这个样手,真是奇怪。

 沉思环散着头发,一手又,一手指着在自家府门前走来走去的官兵,扯着嗓子大骂:“混蛋,都是混蛋!你们这些狗仗人势的狗奴才,等七哥哥回来,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!”

 那些官兵根本就不理睬她,该干什么就干什么,陈思环气得脸都绿了。怒骂声又高了一个调:“忘恩负义,冷血无情,猪狗不如,为虎作伥,恶贯满盈,无恶不作!混蛋,混蛋!太子是王八蛋!七哥哥,你快回来教训这个穷凶极恶的混蛋太手!”

 刚骂完,后颈就被人狠狠一劈,顿时昏了过去。

 “胡闹,真胡闹,环儿啊,你是想把我们大家都害死不成!”一向精神奕奕的国舅,突然之间像是芥老了十岁,脸上那种倨傲神采,也再也找不见,唯剩一片兔死狗烹的凄凉。

 嘿,只怕是他押错了宝,没有选择支持太子,太子记仇,登基后立马抄了国舅的家。自古都是如此,在选择储君的时候,大臣们也不能置身事外,选,则要选准了,不选,那等于是得罪了所有皇子,不论今后谁登基,对他都没好处,这些个身为人臣的,也真够不容易的。

 心中一动,苏妤准备无误地在国舅那貌似死灰一片的眼神中,捕捉到了一丝不甘的光芒,或许,利用国舅来对付太手,也未尝不可。

 一直耐心地等待到傍晚,官兵们才撒离而去,辉煌一时的国舅府,也被两张封条遮盖了往昔繁华,徒留一片落败与萧索。

 没有了官位,也没有了荣耀,国舅只能带着一家老小回老家去。要不是看在他是皇后亲兄弟的份上,只怕他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,太子这样做,已算是仁至义尽了吧。

 不,其他人会这样想,但苏妤可不这么认为,国舅心里也明白,答应放他一马,完全是因为皇后、也就是现在的太后的请求,可太子的心他太了解了,表面尊崇母后意思,私下里,肯定会在半路派杀手截杀他,到时候,一个无官无职的平民死了,谁都不会去追究,他的目的便算是达到了。

 苏妤要做的,就是耍从太手手中救下国舅,但耍国舅下定决定对付太手,还得给他一些刺,并且,不能留给他后顿之忧,所以,她只能救国舅一个人,其他人,只能任其死在太子的手下了。

 婆娑说得对,她哪里是容易心软的人,她太有原则,做任何事情都是理智占上风,就如同下棋一样,一心一意排兵布阵,手里棋子的死活,在她眼中根本不值一提,她看重的,只是最后的胜利。

 飞鸽传书一封,命逍遥庄的人,沿途保护国舅。手中雪白的鸽手刚刚振翅而飞,一双手便从身后环住她的,温润平和的声音,在耳畔响起:“今天有什么收获?”

 转过头,望着那张佐逸温柔的脸,心口好似被人狠狠扬了一把,那样疼痛。他们这样爱着的自己,根本不是他们心目中那个仁慈的女手,她太会算计,当初阻止许梦书夺位,也是带着一半私心的,任何事,她都会把最坏与最好的一面列出来,然后趋利避害,本能地丢弃最坏的一面,选择最好的一面。

 “煜臣,你认为我是个怎么样的人?”她脸上带着笑,眸光却沉重忧郁。

 段煜臣眉头紧蹙,收紧双手,将她牢牢抱住:“阿妤,你在想什么?不要出那么忧伤的眼神,我会心疼。”

 靠在他肩膀上,苏妤语声清淡,听不出喜怒:“没什么,就是想听听,我在你眼里,是个怎么样的人。”

 因为看不到她的脸,只听到她轻松的声调,段煜臣也未多想,柔声道,“在我眼里,你坚强却又有些倔强,有时候也会透出些孩子气,但大多时候,你都保持着绝对的冷静和沉着,让我想要感受一下身为男子汉的优越感,都没有机会。因为你太有主见了,所以遇到任何事情,你都认为可以独自解决,不需耍我们的帮助。可你知道吗?我最痛恨的,就是你这一点,我多么希望你可以完全信任我们,不耍把所有事情,都自己一个人扛,我们是一家人,永远不离不弃的一家人。”

 呵,太有主见?说白了,就是霸道。不过段煜臣说的也没错,自己确实是霸道的,正是有她这样的悍,才会有这个庞大的家庭,他们四个哪一个是省油的灯,以强对强才可以,才能获取胜利。

 楼紧他的,苏好扬起明媚笑容:“好,我们是一家人,那你现在跟我这个家人说说,今天都探查到什么了?”

 段煜臣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,“好,为夫这就向娘子一一报来。”

 苏妤一把打掉他的手,美目一瞪:“别耍嘴皮子了,快说吧。”

 段煜臣眉宇间带着笑,低下头,在她额上轻吻了一下,这才肃声道:”也没什么大事,只打听到皇帝要选秀女。”

 选秀?才登上帝位,就急着想要女人了,这个太子太荒,迟早死在女人的上不可。

 心念一转,苏妤问道:“煜臣,我们带来的信鸽还有吗?”

 见她一脸兴奋,段煜臣奇道:“还耍传递什么访息?”

 苏妤神秘一笑,“等着瞧好了。”

 段煜臣不是那种逮着秘密不放的人,问一遍苏妤不说,他也就不再问。写好纸条,绑在鸽手的腿上,苏妤一扬手放出信鸽。段煜臣细心地发现,鸽子飞走的方向,与之前的方向不同,应该不是写给同一人的。苏妤转过身,冲他促狭一笑:“是给婆娑的。”

 婆娑?段煜臣眉头一皱:“你有什么事要求她?“那个女人,连他都觉得有些头疼,也不知苏妤是怎么应付的,两人看起来似乎还投机,他生怕苏妤被婆娑给教坏,也弄她那样一个庞大的后宫。不过,就算他肯,苏妤也吃不消啊,四个男人就够她受了,婆娑那是女人中的另类,苏妤虽然认为自己也比较强悍,但起码还算一个正常女人。

 信鸽放出后的第六天,四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妩媚女人,就找上门来。

 当时,接她们的人是秋显连,听说是苏妤传信让她们来的,就将她们让进了屋手,谁料这四个女人一进屋就开始问东问西,而且还对他动手动脚,那四双火热的眼睛,一直就没离开过他的脸,待苏妤和段煜臣打探访息回来,就看到可怜的秋显连,被四个女人围在中间,绾发的亚管也歪斜了,几缕青丝垂在白玉般的脸侧,雪白整齐的衣衫也扯得歪歪扭扭,衣襟敞开,出了脖颈下感的锁骨,脸上的表情,是又郁闷又无奈0

 轻咳两声,苏妤背着手迈进房间,二话不说,手臂一伸,把秋显连从女人中间一把拽出,紧紧楼在怀里,眼波一横,“你的豆腐只能给我一个人吃,不管什么原因,都不准给其他女人碰。”说着,从敞开的衣领下,瞟了眼那美丽的线,苏妤一口水,探手在他光滑的口上一捏,道:“回去给我穿厚点再来”

 苏妤的生气,一半是假的,一半却是真的,看到自己的男人被别人轻薄,任谁都不会高兴。

 秋显连自然能看出她眼中那一半真正的恼怒,所以,也不多说,转身就回房穿衣服去了。

 四名女子虽然失落,但秋显连既然是苏妤的人,她们又是教主派来帮助苏妤的,就算看着眼馋,也不能对她身边的两个帅哥有任何非分之想。

 “见过苏庄主。”其中一名女子上前一步,面对苏妤恭敬行礼。

 “不敢当。”客气回礼,不管怎么说,她们也是百教的人,自己需要她们的帮助,怎么也得给些面手。她的态度,似乎令女子很受用,苏妤还未提出自己的请求,女子就已经道,“庄主有何吩咐,直说就是,我们姐妹定然竭心尽力,不负庄主的信任。

 “好,既然这样,那我就直说了。”她要的就是这句话:“太子已登皇位,如今大肆选举秀女,我的请求很简单,希望四位可以假装秀女进宫,为我做内应,打探宫内秘密。”女子想也没想,立刻答应:“好,皇帝嘛,我明白了。至于怎么进宫,就由苏庄主你来安排吧0”

 “自然。”苏妤爽快一笑。

 任务已经代下去了,四名女子也答应了她的请求,现在就是如何将四人秘密安排在秀女中,顺利地送入皇宫。安排四人去选秀,风险太大,成功率又太小,这个方法不太可行,唯一的办法就是在秀女们进宫前,让四人替挨四个不怎么起眼的秀女,并在礼官那登记入案之前替挨完成,这样才可万无一失。

 萧承业可真谓是荒无度,秀女选拔的人数,竟然是往届的三倍,人数的庞大,正好给了苏杼一个好机会,人越多,越容易混迹其中,在苏妤的安排下,四人成功替挨为秀女,被送往宫中。

 夜如水,偌大的宫殿隐匿在静谧的黑暗中,寂静中,枉风舞,明黄的鲛俏纱帐,随风飘飞。

 夜,很静,也很冷。

 萧承业端坐于偏殿上首的龙椅上,望着堆满秦桌的奏折,心头阵阵烦躁。

 自从登基以来,民间反对呼声越演越烈,甚至还有数不清的民间起义军,公然与朝廷对抗,在没有除掉许梦书之前,他不敢妄动,但这些起义军的规模,却逐渐壮大,若不及时剿杀,只怕成了气候,将会威胁到他的皇位,但他若是派兵围剿,便与民间力量正式起了冲突,一旦陷入战事,许梦书则会趁机对付他,两边都是难题,所以,他想了很多天,也没有相处好办法。大臣们不断上折子,大部分都不是自己的人,他现在还未坐稳皇位,不敢动这些人,故而他们越加肆无忌惮,连多年前穆家的事情都拿出来说事了,看来许梦书还是没有死心,他也没想到,一个被人人视的皇子,一个被父皇忽略的皇子,这些年来,竟然积攒了这么大的势力,这出乎他的预料,令他本就烦躁的心境,更为烦闷。

 拿起一道折手,才看了两眼,心头就冒起火来。又是一个请求恭瑞王回朝的人,吏部侍郎,工部尚书,太常寺卿,督察御夫…这些人一个个都和他作对!

 窗外的风,越刮越大,窗棂发出一阵阵尖锐的咯吱声,细碎的脚步,慢慢向这边靠近,婀娜纤细的身影,在烛光的照耀下,显得更为单薄。

 曾经的太子妃,现在的皇后,在外人看来,只是一个徒有其表的木偶罢了,简单的服饰,没有过多的饰物,就和她的地位一样。

 将大敞的窗户一一关紧,轻微的声响,听在萧承业耳中,却依旧那么刺耳。

 他讨厌极了眼前的女人,柔弱的美丽,在他眼中,却成了怒气的源泉。为何老七的身边,有那样强大聪慧的女子,为他出谋划策,为他打拼天下。而自己的女人…

 “滚!给朕立刻滚出去!”太子抄起手边的茶碗,狠狠向沈宁怡身上掷去,暗的茶水,泼撒在淡青色的裙裾上,她不闪不必,恭敬地垂首,慢慢退了出去。

 越看她越心烦,萧承业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后悔,当初为何会心窍,强要了她。越想越气,两手一挥,将秦桌上的奏折全部挥落在地,噼里啪啦的声响,在静寂的夜,显得格外清晰。他现在只想做一件事,就是废了皇后,让她永远离自己远远的。

 “皇上,气大伤身。”一个娇媚的声音,忽然在耳畔响起。

 萧承业抬起头,只见一名身姿曼妙的女手,正弯身捡着地上散的奏折。女子衣着大胆,领口很低,从他高高在上的角度,可以看到女手口傲人莹润的浑圆。

 悔…竟然没穿兜衣!

 萧承业的眼睛,定定胶着在女子的口,随着她拾捡的动作,前美丽的浑圆也跟着上下晃,太手只觉得喉间一紧,大步迈下御座,一把将女子横抱而起,转进内殿。

 刚踏入内室,萧承业就将女子置于榻之上,转瞬间,就将自己的衣衫得一干二净。女手媚笑着,扭动着蛇一样的身躯,那身段人之极。覆上女子的身躯,两只大手急地探入女手前,一把拽下她的兜衣,享受掌心那细滑情的触感,嘴上更是不闲着,在女手周身各处游移,女手发出一声声娇媚的呻、,如燎原的星星之火,霎那点燃萧承业积攒许久的火。

 一把扯下女子身上最后的遮蔽,大手分开女子修长的‮腿双‬,将自己硬挤了进去。

 疯狂的索取,再一次次的深入中,萧承业享受着极致快慰的美妙滋昧。女子仿佛天生的媚者,不论他要多少次,都可以绝对足他,令他沉沦海,不能自拔。

 “皇上,侍卫统领孙大人求见。”门外,忽然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。

 萧承业正攀登在**的顶峰,那声尖细的声音,着实令他不,对着门外匆匆道:“让他先等着。”

 “是。”太监小心翼翼退下去,他可不想得罪皇帝。

 女子咯咯笑着,用力摆动肢,合他的深入。萧承业面愉且畅快的表情,双眼紧闭,牢牢握着女子的。黑暗中,女子红微张,双眸却似电光般寒澈锐利,在周遭仔细探查着,这个萧承业,戒心还不是一般的重,在寝宫的每个角落里,都暗藏着大内高手,一旦有异动,那些高手便会倾巢而出。他也太变态了吧,把这些高手安排在他寝宫周围,听着他和人**,也不觉得恶心丢人。

 算了,他都不嫌羞,她又怕什么。水润的红一弯,楼上萧承业的脖子,肢一,男子登时一声闷哼,将所有情释放。

 趴在她的身上,萧承业闭目息了许久,才慢慢坐起身:“朕有事先出去一下,你在这里等着。”

 “是,奴婢遵命。”娇滴滴的声音,带着恭敬和羞涩,令萧承业身下一紧,差点又扑上榻,与女子料一番。不过理智尚存,孙文深夜见驾,定有要事相商。

 披了件衣服,萧承业来到前殿。一身侍卫装的孙文,正立于大殿之上。见到萧承业,半跪行礼:“卑职参见皇上。”

 萧承业在椅子上坐下,抬了抬手,随意道:“行了,这里没有别人,无需行此大礼,起来说话。”

 “是。”孙文站起身,左右探查了一番,确定没有人偷听,这才道:”皇上,卑职打探到,瑞王似乎已经收买了不少民间势力,各个起义军联合起来,说是愿为瑞王效忠。”

 “什么?“萧承业猛地激动起来:“真有此事?”

 “卑职不能确定,但有一件事,卑职已经查明。”

 “说。”

 “瑞王和穆浩轩已到达西北大营,寻求大将军的帮助。”

 萧承业眸光一闪,恶毒的恨意,如同锋锐的利刃,“他倒是聪明,连袁将军都能被他想到。”

 孙文嘴角一牵,眼中透出鄙夷:“瑞王再聪明,也没有苏妤聪明,这个主意,只怕是姓苏的那个女人想出来的。”

 苏妤,又是苏妤!萧承业心头又窜上一股莫名的怒火。

 “派人去截杀他。”萧承业竭力压抑着几乎要薄而出的怒火。

 “不可。”孙文断然反对:“袁大将军现在尚且保持中立,皇上一旦派兵截杀瑞王,只怕袁大将军要立刻倒戈相向了。”

 萧承业一惊,孙文说得对,他差点意气用事,坏了大事。

 背着手,在原地烦躁地踱了几步,猛地停下,“孙文,你说,朕现在还能用什么办法?老七有鸣剑阁唐门还有逍遥庄支持,要杀他,我们是不是还要多收买一些江溯人。”

 “不用。”孙文的嗓音,忽然间变得又沉又冷,眸中也紧跟着划过一道冰锋般的寒光“皇上难道忘了吗?其实我们的手中,还握着瑞王的一个把柄。”

 萧承业急问:“什么把柄?”

 “六皇子殿下。”

 “啾呃…“在大殿的另一侧,一只蓝尾红背的鸟儿,乖巧地落在女手手臂上,女子与那鸟儿对视,口中也发出类似的声音,片刻后,女子振臂一扬,鸟儿腾空而起,访失在黑漆漆的夜中。

 女子生于西域,年幼时曾跟着义父学过鸟语,这种技能,中原无人能学,更不会想到,有人竞能与鸟交谈。孙文武功太高,她只要一接近大殿,就会被察觉,但是,孙文的武功修为再高,也不会对一只鸟儿起疑心。

 第二,当苏妤在街上闲逛打探消息时,就在特定地点,拿到了女子传出来的密信。

 “萧承业耍用六皇子对付梦书?”看完信后,苏妤猛地捏紧手中信纸,整张信笺,刹那化作千万碎屑,从指间缓缓飘下。

 救?还是不救呢?苏妤在大街上盘桓犹豫许久,最终决定去见一见六皇子,把萧承业耍对付他的事告诉他。

 六皇子大概也是察觉到了什么,府内的护卫比平多了一倍,戒备也更加严格了。不过这对于苏妤来说,根本一点用处都没有,萧承业若想暗着对付六皇子,随便派一个高手来,他小命准玩完,不过,既然是威胁许梦书,那么,他就不可能暗着对付六皇子。

 躲开警戒巡逻的人,苏妤找到六皇子的房间,潜了进去。

 刚一进屋,一道冷冽的寒光就面而来,苏妤悠闲地伸出手指,夹住薄薄的剑身,顺着剑尖向后看去,六皇子惊诧的表情,尽收眼底。

 “六皇子,别来无恙啊。”松开手,苏妤大大咧咧找了张椅子坐下。

 六皇子用了很久的时间,才找回丢了的神,“苏妤?”

 “对啊,是我。”苏妤点点头,顺手拿起桌上的糕点,送入嘴巴。

 六皇子打开门,小心翼翼地探头在外面看了一阵,这才关上门,坐到苏好身旁:“你进来时,有没有被人看到?”

 “切。”苏妤白他一眼:“以我的武功,怎么可能这么丢人?”

 看她一脸自信,六皇子拍拍心口:“那就好。”

 丢下手里咬了一口的糕点,苏妤的手指几乎要点到六皇手的鼻子上:”喂,我说你怎么这么胆小?这是你的府邸,怎么搞的你跟做贼似的。”六皇子没有挥开她的手,而是无奈一叹:“你不明白,我府上有六七成的人,都是皇上那边的。”

 “啊?”苏妤没想到,萧承业的那只黑手,早就已经渗透到六皇子府来了。

 “所以我才要倍加小心。”六皇子悠然一叹,也伸手取了块糕点,一口下:“外面那些,表面上是我安排的侍卫,实际是皇上用来监视我的。”

 苏妤皱了皱眉,想起了刚收到的那封信:“对了,我今天来,是有件事要告诉你。萧承业打算要用你来胁迫梦书,一旦你落入他的手中,梦书为了手足之情,怕是要回来救你的。”六皇子垂着头,手指无意识在桌面上划着圈,苏妤看他没反应,催了一句:“喂,你倒是说句话啊,以梦书的个性,绝不会丢下你不管的,难道你打算任由他被萧承业威胁迫?”六皇子还是不说话,手下画圈的动作更快了。

 “六苏妤恨不得将手边的糕点全部拍他脸上。

 “就这样吧。”在苏妤耐心即将耗尽时,他忽然抬起头,冷不丁冒出四个宇。

 苏妤不明所以:“什么就这样?”

 “就校照皇上的意思来,迫使七弟回朝。”

 “悔六苏妤不可置信地看着他:“你要背叛梦书?”如果真是那样,就算许梦书最后会怨怪她,她也绝不放过六皇子,少一个敌人,就多一分胜算。六皇子没有看到她眼中的杀意,目光依旧停留在桌面上,似乎在做着什么决定。

 苏妤的手,已经按在了剑柄上。

 忽然起身,六皇子目光如炬,“只有这样,才能给七弟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,为了那至高无上的宝座,值得一赌。”

 苏妤略一细想,陡然明白了六皇子的意思:“你是说,梦书带兵讨伐皇帝,名不正言不顺,没有光明正大的名头,朝中的大臣不服,天下百姓也不服,但如果是为了救无辜被害的兄长,那一切就有了理由,更有了支撑。”六皇子缓缓颔首:“七弟媳果然聪明。”

 苏妤汗颜,刚才她还怀疑他要背叛呢,差点就一剑结果了他。不过,这个办法虽好,风险却太大了。

 “你不会有危险吗?“她怕六皇手真出了事,梦书会难过。六皇子有成竹道:“放心,他既然耍用我来对付七弟,这么早杀了我,他的如意算盘不是就落空了吗?”

 想想也是,如果萧承业真打算杀了六皇子,必然不会如此大费周章,只要时机掌握得当,到时候再救出他就走了,只是免不了要吃些苦头了。

 意见达成一致后,苏妤又悄然从六皇子府离开,回到客栈后,立刻派人时刻密切主意六皇手的动向。

 果然,没过多久后,就传来了六皇手入狱的访息,一时朝野上下议论纷纷。苏妤想,要不了多长时间,远在千里之外的许梦书,应该就会知道这个访息了,以他和六皇子情谊,必然会在最快的时间内,带兵回朝,讨伐皇帝。

 看来,一场浩大之战,马上就要拉开序幕了。

 于此同时,苏妤还收到一个消息,陈国舅一家,果真在半途中遇到杀手,逍遥庄的及时相救,保住了他一家人的性命。

 至于为什么要救下他们一家,这是苏妤临时改的主意,如果在明知国舅一家会遭遇截杀的情况下,却眼睁睁见死不救,就算赢了这场战斗,她也不会心安理得的,所以,她下令,将原先只救国舅陈坚一人,改为营救所有人0只是有个突发状况,却是苏妤没有料到的。陈坚之子陈睿风,在此之前,一直是太子阵营的人,一听那些杀手自报是太子派来时,还以为是来接应他的,直接把自己的小命送上门,杀手才不管三七二十一,杀了再说。她手下的人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出,一切发生的太快,根本来不及营救,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陈思环竟然身而出,替弟弟挨了一刀。

 听到这个访息,苏妤不由得感叹,这人啊,不管对别人怎样坏,怎样绝情,对自己的亲人,却是以诚相待,以命相护的。幸好那一刀砍得偏,没有伤及要害,她命人给陈思环请最好的大夫,并将他们一家人安顿好,陈国舅欠她一个人情,只好答应相助她,现在正由人护着向京城秘密而来。

 无聊地翻着手边的书,这本父御夫宝典》,已经都快被她给翻烂了。上面的内容,她几乎都可以背下来,不过,直至今她才明白一件事情,别人的经验,只能拿来参考,不能生搬硬套。人事不同,相应的诀窍也会不同。那位前辈所说的话,基本上都是有理有据的经典,但也有一些,她却不怎么认同。所以说,日子是自己的,男人也是自己的,用别人的办法,别人的绝括,最多只能勉强地栓住爱人的身,要想真正得到他们的心,令他们和自己都活得快乐,那只能自己感悟,自己体会。

 放下手里的书,望着湛蓝的天空,雪白的云朵,和那些自由飞翔的鸟儿0这样惬意的生活,不知还能维持多久,大战在即,她不知这一次锋,自己是否会赢,如果输了…不敢再想下去。

 呵,原来她也有怯懦、不敢面对现实的时候。但无玲如何结果如何,她都不会退缩,永远不悔。

 所以,还是勇往直前吧。

 “阿好。”两道人影飞快闪过,段煜臣人未至,声先到:“梦书的大军已经集结在城外!”

 苏好倏地跳起来:“这么快!”虽然早料到许梦书会尽快赶回来,但没想到竟然会快得这样离谱。

 “现在该怎么办?是不是杀进皇宫?”段煜臣的神态,说不上是镇静,在苏妤看来,反倒像是杀气滚滚。

 校住他的手,苏妤沉声道:“你让我想想大军驻守在城外的消息,想必萧承业应该也知道了,如果自己是他,该怎么做呢?为保险起见,她一方面会派兵压制许梦书,另一方面,命自己手下的江溯人,将敌方牵制住,最后,则是以六皇手耍挟许梦书,拖延时间,以便召集更多的大军,将许梦书剿杀。

 对,一定这样的,因为没有比这个更好,也更简便保险的办法。

 “显连,梦书带来多少人?”苏妤突然向一旁的秋显连问道。

 “两万。”

 “两万?”苏妤摩挲着下巴,沉道:“萧承业手下的卫军有一万,加上他自私调动的两万兵马,一共是三万,不过,皇宫中也有我们的内应,三千御林军,也足够抵抗一阵了,就是不知他手下究竟有多少江溯人,哪些门派投靠了他…”抬起头,苏妤果断道:“煜臣,带上你的人,去给萧承业来个出其不意的惊喜。显连,你去天牢救出六皇子,一定耍快。”

 “你呢?”段煜臣不放心地问。

 苏妤粲然一笑,傲然仰首,“我?找秦冰和梁严纲算账去。”

 望着梁严纲那愤怒中透着熊熊火焰的眼睛,以及那攥得咯咯作响的手掌,苏好知道,他很愤怒,不是一般的愤怒,那种恨不得将她生入腹的狂怒,如火山发般向她汹涌而来。当然,任谁的手孙被人给害掉都会非常愤怒,但问题是,害他做太监的人不是自己,他耍瞪,也该瞪着婆娑才对。

 抬起手,拈花一笑,苏妤摆出一副绝对欠扁的表情:“梁教主,你的伤势怎么样了?恢复得还快嘛,我还以为你起码要卧一年,不过,您梁爷是什么人,不管遭受多大的创伤,您这金刚不坏之身都能很快复原的,对不对啊?”

 苏好的话,无疑是火上浇油,梁严纲一听,登时怒火发,长啸一声。提刀向苏好砍来。

 早就知道梁严纲会有此举,苏妤等的就是他全力一击,他自己送上门来找死,总比自己冒险去他们那里耍安全得多,反正他敢出手,她就敢杀,以前放过他们,现在可不会了。她对段煜臣和秋显连说要来算账,不是随口说说的,纠了这么久的烂帐,甚至把父辈的仇都强加在她们姐妹身上,这么一团的帐,不算清楚怎么能行。

 秦冰看出了苏妤的意目,冲着这边一声厉吼,“混蛋!梁严纲,快回来,小心有柞!”

 可梁严纲的早已被愤怒和仇恨熏红了眼,不管不顿,再说,他向来与秦冰不合,对女子的歧视,让他忽视秦冰的警告,苏妤的实力。

 “一招定生死!”苏妤冲着梁严纲的方向,一声大喊,同时从地面飞掠而起,手心中寒光一闪,一柄匕首已被牢牢握在手中。

 “叮。”兵器相的声音,在寂静的空气中划过,远远传来。

 梁严纲枉笑道:“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本事呢,原来也就这点能耐。”

 苏好落地收刀,笑得畅:“杀焉用牛刀,我这点能耐对付你绰绰有余了。”

 梁严纲眸光一紧,脸色登时大变。在离他不到一丈距离的地方,围了一圈手持机关盒的人,盒子上雕刻有精美的花纹,盒子的左侧,有一个红豆大小的校钮,盒子虽不起眼,但那些花纹中间,却还雕刻着两个篆体大宇,只耍识字的人都会认识,那就是一一唐门。不用多想,只看一眼就知这个盒子是做什么用的,唐门的绝门暗器,只要一发,几乎没有人能够躲过,更不用说这么多一起发,就算是武功天下第一的人,也绝对躲不过。

 梁严纲的脸色一片铁青,虽极力保持震惊,但持刀的手,却依旧颤抖得厉害。

 苏妤角一弯,抬起手来勾了勾小指头,这是发的命令,梁严纲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死灰绝望。

 “哼,我倒耍看看,唐门的暗器究竟有多强!”一个枉傲的声音,随着一道灰色的影子,落在梁严纲身边。同时,暗器发,一道红光从盒子里出,在半空中,突然爆裂成无数的碎片,以三百六十度的方向散开,就因为是全方位的角度,所以江溯上一般没有人可以躲得开。不过,她漏算了一个人,就是眼前这名灰衣男子,周江。

 “散花天女!”周江鼻子里重重一哼,带着轻蔑与鄙夷,右腕一扬,黑色的光芒,如同雨幕般散开,甚至比那红色的光芒还耍密集,红色在黑色的覆盖下访失,向着反方向飞而去,几声闷哼,围在他们的周围的人全部倒下,口鼻中渗着黑色的血,显然中了剧毒。

 苏抒大惊,看来周江虽然是唐门的叛徒,实力却不可小觑,只凭他一人,就破了散花天女的阵,看来,自己绝不能大意了。

 “不错,不错。”苏妤拍着手:“这么厉害,难得一见,敢问周门主,这是什么暗器,竟然比散花天女都厉害。”

 周江虽有几分得意,更多的则是轻蔑:“我五毒门的暗器,自然比唐门技高一筹,至于暗器的名宇,你没有资格知道。”

 被周江堵得说不出话来,苏妤深几口气,下心中的怒意,平淡道:“周门主既然不愿意说,那就算了,反正那种不入的东西,我也懒得知道。

 周江脸色一冷,由得意转变为阴沉:“你说什么?不入?”

 “对啊,就是不入。”苏妤言笑晏晏,仿佛自己说的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。

 周江的脸色虽差,却没有做出冲动之事,令苏妤的将法落了空。”如果苏庄主不服,可与在下较量较量。”

 “你?”苏妤眯着眼上下打量他一番,伸出一手指,在眼前左右晃了晃:“没资格。”

 这下周江是真恼了,身形一纵,便向她袭来,口中大喝一声:“姓苏的,看我周江今天耍了你的命!”

 亏得苏好冷静,这个时候还能笑出声:“好啊,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了。”在周江的大斧砍上自己前的一瞬,苏妤快速一闪,众人几乎没有看到她是怎么动的,就已经身在另一个方向了。

 “好功夫,不过没用!“周江又是一声暴喝,索扔掉笨重的斧头,右手中寒光一现,一把锋利的铁爪,带着冰寒冷冽的气息,向她面门罩来,弯身一挫,躲开他的第一击,周江突然一声狞笑,空出来的那只左手一挥,黑色的烟雾弥漫而起,带着腐蚀的气,又腥又臭。

 “这是我五毒门的绝门密毒,蚀骨腐心散,苏庄主,你好好享受吧。”周江偷袭得逞,笑得更加枉妄。

 黑色的浓烟中,苏妤的身影几乎已经看不见,只怕等这烟雾散了,她也只剩一堆累累白骨了吧。

 远处的秦冰,看着眼前一幕,忽然有种淡淡的失落感。苏妤,应该是死在她的手上的,只有自己亲手杀了她,才能一解心中愤恨,只可惜,她太没用了,竟然这样就死了。

 拨马回转,她已经没有兴趣再看下去了,既然苏妤已经死了,那她也该去找段煜臣了。

 “啧,是不是很难受啊?“一个熟悉的声音,突然从身后传来,秦冰用力勒紧缰绳,眼中全是不可置信的愕然。

 那声音还在继续,期间夹杂着男人痛苦的呻、:“早知道就不要耍花括,看来显连还是了解你的,否则,也不会在我身上涂满无忧散。”

 “人…忧散?”周江的声音仿佛是从肺部挤出来一般,压抑破败,随着不稳的息声,就像拉动风箱时那呼啦呼啦的声音:“呃“怎么会有…

 “这你就不懂了吧,唐门虽善于制毒,但也善于炼药,再说,鬼医谷的谷主秦莹是我的好友,有她的帮助,无忧散就算的了什么呢?“苏好蹲下身,看着地上满脸痛苦的男人:“显连早想到你会耍柞,所以事先将无忧散涂抹在我的衣服上,所以我就百毒不侵了,你那个蚀骨腐心散,对我自然没用,不过,无忧散同时会解了你早已服下解药的药,很遗憾,你中了自己的蚀骨腐心是…啊,你看你,怎么也不多带几瓶解药来,现在惨了吧?我也没有解药,所以,你只好等死了。”

 周江狠狠瞪着苏妤,周身的血因为愤怒和恐惧而沸腾,加剧了毒素的扩散,等着苏妤的眼,也慢慢丧失了凌厉,只余灰白一片。

 苏好站起身,望着浑身痉挛颤抖不停的周江,冷冷道:“多行不义必自毙,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。”

 黑色的血水,从周江的身体内渗出,染黑了脚下的土地,苏妤嫌恶地后退一步,目光冷冽如冰。

 秦冰与她遥遥相望,谁都能够感受到对方周身散发出的浓浓杀意。

 “秦冰,很不甘,是吗?”苏抒环抱着双臂,除了眼神锐利外,完全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。

 秦冰缓缓伸手,间的青锋剑,“苏妤,我不会让你活过今。”

 无视她冷厉枉傲的口气,苏妤只盯着她手上的青锋剑:“咦?改用剑了?怎么不使用你的绝招血功了?”

 秦冰握剑的手,急不可察地轻微一颤,森冷一笑:“杀你根本用不到血功。”

 “不用?你确定?”苏妤已经发觉,秦冰敞在面具外地另一边脸,似乎比之前见她时耍正常许多,如果她持续修炼血功,相貌的变化应该会更大才是,难是“她已经放弃修炼了吗?

 秦冰见她以探究的眼神打量自己,生怕被她看出端倪,于是先发制人,长剑挽出一串耀眼的光芒,向苏妤扑面而去。

 看来它猜得不错,秦冰果然是放弃血功了。为什么?怕走火入魔?

 “秦冰,你再不用你的血功,我可要用了。”在闪过秦冰凌厉的一剑后,苏妤在她背后道。

 秦冰身躯一震,撒回长剑,再向苏妤刺去,身形一转,手臂疾伸,在于秦冰擦肩而过的一刹那,劈手夺下了秦冰的青锋剑。手腕一挥,以剑尖指地,苏妤冷声询问:“还要打吗?”

 秦冰没有回话,只用狠愤恨的眼光看着他,这时,在混乱中逃回自己阵营的梁严纲冲她道,“秦冰,快回来,不耍跟她料!”

 可秦冰哪里听得进去,她与太子合作,根本不是为了权势金钱,她只想得到段煜臣,杀了苏妤。

 积攒许久的仇恨和愤怒已经压抑不住,秦冰双拳紧紧握起,血红色的寒气,在掌心弥漫,苏妤立刻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气。秦冰修炼的血功,是最上层的心法,虽直接跳过底层基础,但威力却不可小觑0

 上次吃了一次亏,这一次,苏妤小心多了,就算是持久战,她也决定陪秦冰打。

 梁严纲在一旁看的着急,要不是碍着萧承业的吩咐,他才懒得管秦冰呢。

 血红的寒气,一次次擦过身体,那瞬间的寒冷,令人感到恐惧。秦冰的掌法,整个一纯粹的速冻,只耍被她打中,立刻变成一坨冰块,看那些被她掌风扫到了植物,立刻变成了枯枝烂叶,她可不想自己也变成这样。

 对了,煜臣的血煞功,似乎正好可以克制血功,虽然她着段煜臣只教了自己一些皮,但也可以抵御秦冰掌力一阵手。

 秦冰拼劲全力,却依旧无法伤她,不免心中着急,步履和招式也有些了章法。好的,她等的就是这个机会,只有秦冰自阵脚,她才可以寻到破绽,将她一举打败。

 掌心里扣着秋显连为她预备的暗器,苏妤身形一闪,如鬼魅般闪到秦冰身后,她并没打算杀她,手里的暗器,只是效力比较强的药罢了,打败秦冰后,废了她的武功,一切恩怨,就此了断。

 手指正耍扣下机括,陡然觉察到,自己身后正快速袭来一股强烈狠厉的气息,第一判断,对方武功很强,于是迅转身,准备敌,谁料那道带着浓浓杀气的影子,竟从自己身旁掠过,下一刻,就听到一声惨叫。苏妤头皮一麻,悚然回身,之间秦冰的背后,站着一名身着侍卫服男子,男子手掌成刃,自秦冰背后穿而过,鲜血飙渐,滴落在男手的皮甲上。

 这一幕太残忍,也太暴力,也太血腥,苏妤自认为心理承受能力强,也不免感到胃部一阵翻江倒海。

 男子冷哼一声:“女人就是没用,坏了大事,留你何用!”语音刚落,“哧”的一声回了手,顿时血雾狂

 秦冰扰保持着睁眼的样子,脸上甚至连痛苦都没有,还是那憎恶愤恨的表情,随着孙文收回后,她像一个残破的布娃娃般,了无生气地倒在地上,鲜血弥漫,红霞遮目。

 孙文冷冷看了眼地上已死去的秦冰,转身的时候,森寒的目光,从苏妤脸上一掠而过,转向梁严纲:“速速跟我回宫!”

 梁严纲本想让孙文帮自己杀了苏妤,但一看秦冰的下场,都不敢放一个,忙紧跟在孙文身后。

 两人离去后,苏妤望着地上那个已经是尸体的女子,沉沉叹了口气。可怜的人,如果不是她一意孤行,能放手给段煜臣一个自由,也同时会给自己一条生路,可悔…

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,不知她的灵魂,落于何处,可会后悔?

 没时间悲秋伤怀,孙文已经赶去皇宫,看来秋显连已经成功将六皇手救走了,怪不得孙文会这样气急败坏,估计他也已经猜到,她在皇宫的另一个安排吧?

 刚踏进宫门口,一队几百人的士兵就将她围住,苏妤打了响指,对身后一干人道:“留下一半人,想怎么就怎么,不用手下留情。”

 震耳聋的呼喊声自身后响起,一群人如旋风般刮向那些士兵,估计喝杯茶的时间,他们应该就能清理干净了。继续带人向皇宫深处进发,如果她猜得不错,萧承业现在应该在自己的寝宫内。

 快接近皇帝寝宫时,前面又是涌来一批人马,苏妤头疼地校了校额头,正准备抬起手法令,前面那群人中,走在最前的一个人,看起来那样眼,定睛一瞧…不用定睛瞧了,那人已经近在咫尺了:“阿妤,六皇子已经安顿妥当,你放心吧,我实在呆不住,也来凑个热闹。”

 无语望天,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凑热闹的。担心她就直说嘛,口不应心神马的,最讨厌了。

 “算了,来都来了,我还能赶你回去不成?”指指前面:“快走吧,别,文已经赶回来了。”

 秋显连细长的眉毛一蹙,嘀咕一声:“他倒是比我还快。”

 “走啦!”用力扯他一把,带着秋显连,苏妤先一步冲进了皇帝的寝殿。

 殿内一片狼藉,穿过花廊,饶过影壁,直奔正殿而去。

 一进殿内,眼前的一幕,正是她预料中的场景。

 萧承业瑟缩在龙椅下,一身明黄龙袍,被得又破又皱,皇冠歪斜,耷拉在耳朵边,脸色惨白,浑身颤抖如筛糠。段煜臣持剑站在他一旁,剑尖对着他的脑袋,只耍一下,便会脑浆开花。

 孙文带着一批侍卫,和数名大内高手,站在段煜臣的对面,两人中间隔着一堆死人,鲜红的血,淌在白玉石铺就的地面上,扎眼的很。

 两人显然已经对峙很久了,外面的打斗声,由嘈杂渐渐归为宁静。

 “段煜臣,放了皇上,弑君的罪名,你担当不起。”孙文低沉的话语,在偌大地殿堂回,显得幽深诡谪。

 段煜臣也毫不示弱,那张冰块脸上没有一丝表情,说出口的话,偏偏气势十足,回在大殿中,不显诡谪,反倒气回肠:“担不起?那我倒想试试,看看我究竟能不能担得起!”说着,手中寒剑一挥,向萧承业头上砍去。

 苏妤倒口冷气,孙文背对着自己,看不到表情,不过估计脸色应该好不到哪里去。煜臣,你来真的啊!

 “啊啊啊啊!不要!救我,快救我!“这声凄惨惊恐的叫声,无疑于来自萧承业,极端的害怕,让他连形象也不顿了,朕也改成了我,真够孬种。

 剑锋擦着萧承业的头顶,快速掠过,寒气散去,一堆糙糙的头发,悠悠落了地。再看萧承业的样子,整个一半秃瓢,让人联想起清朝的大辫手来,苏妤本想保持冷肃的气氛,可实在忍不住,捂着嘴巴笑出声来。

 她这一笑,段煜臣和秋显连也跟着笑起来,肃杀的气氛确实被她缓和了不少。

 孙文还真能忍,依旧板着一张寒气森森的脸,苏妤怀疑他是不是面部肌僵死。不过也难怪,皇帝在敌人手里,萧承业完蛋了,他也耍跟着完蛋,这样的境况,任谁都笑不出来。

 “我再说一边,放了皇上!”孙文的声音越发森冷,如千年雪原上的寒冰,双眸更是散发出嗜血的凶光。

 握剑的手一紧,段煜臣连话都懒得说,直接用冷淡的表情回答。

 两两对峙,气氛又变得紧张如初,仿佛绷紧的弦,再多向外拉一分,就会断了。

 苏妤感觉自己心跳得有点快,怎么还不结束,她这辈子加上辈子,都是个小人物,从没见过大场面,这么大的阵仗,简直是在考验她耐度,她感觉自己都快要被压力撑爆了。

 “二姐!“紧绷的弦,在一声清脆的呼唤中,“啪“的一声,断了。

 苏睛的出现,是一切的转折,当那娇小的身影窜入殿中时,孙文角拉起的微小笑意,被苏妤准确的捕捉到,纵身而起,希望抢在孙文之前,拦住苏睛。可她快,孙文更快,眨眼间,苏睛已落入孙文手中,场中情势霎时逆转。

 “孙文,你放了苏睛!“苏妤不敢再上前一步,因为孙文的手,正扬在苏睛的脖子上。

 “好,我会放了她,但是,你要先足我的条件。”孙文扣在苏睛喉头的手,半分也不放松,只以眼神看向龙椅下的萧承业。

 他的条件是什么,不用问也知道,可若真顺了他的意,那这段时间,他们所作的一切都将白费,她不能让大家的努力付之东

 看出她的犹豫,孙文加大手劲,苏睛的脸色,霎时变得芥白如雪,“你最好快点考虑,我没有什么耐心。”

 “和…“苏妤煎熬矛盾,放萧承业不行,不放更不行,她总不能拿苏睛的性命,来挨取最后的胜利。

 可是…放,她又不甘心。

 “孙文,你到底要什么?”苏妤记得,他好像是喜欢小妹的,只耍有一点,她就能扳回局面。

 孙文一声冷笑,手下的劲道一分不减:“苏庄主,你是在拖延时间吗?如果总是这样,那我恐怕耍让你失望了。”手指猛然一收,苏睛闷哼一声。脸色已经由芥白转为青紫。

 “不要!我…,我答应你就是!”苏妤失声道。

 嘴角扬起一抹冷嘲的弧度,孙文放松了手指,而手却仍旧扣在苏睛的喉间,“好,苏庄主为人一向诚信,说一不二,我相信你。但是,我还有一个要求,你若能够做到,我不但放了苏睛,还会保你们一行人平安离开。”

 是吗?会有这种好事?苏妤虽不信,却还是开口一问:“什么条件?”

 “奉上萧梦书的项上人头!”

 此话一出,包括苏妤在内的所有人都愣住了,孙文的意思,摆明是耍用苏晴一命,挨许梦书一命,好一个保你们平安离开,这就是他所谓的离开!

 “孙文,你别太过分!”苏妤紧紧捏着拳头,浑身因为紧张和愤怒而颤抖不停。这个条件她是万万不能答应的,耍她亲手杀了许梦书,那比耍她的命还要艰难,她绝对不可能下得了手的。

 可是,不答应孙文的要求,他便会杀了苏睛。她不能失去许梦书,同样也不能失去苏睛,她可是陪伴自己多年的妹妹,她早已经把她当成是自己的亲人。

 在答应与不答应之间徘徊,每一个选择都是她做不能承受之重,如果非要选择一个的话,她宁可自己去死,也不愿任何人受到伤害。

 “苏庄主,想好了吗?”孙文显然不打算给她拖延的时间,冰冷的话语中,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。

 为什么要这么她,苏睛和许梦书,都是她最最重要的人,哪一个她都不能失去,孙文是想看自己发疯吧,看自己因为挣扎矛盾而痛苦绝望,这个条件,根本就是他故意提出为难自己的,他深知一切败局已无法挽回,这最后的条件,是他对她的报复!

 “苏庄主,我劝你最好快一点决定,我的耐心很有限,说不准什么时候,一不小心手下的力气过大,您心爱的妹妹,可就耍香消玉殒了。”孙文眼神狠厉,那种孤注一掷的决心,令苏妤看得心惊胆颤。

 该怎么决定,到底该怎么选择?是拖延时间吗?还是冲过去拼一回,救出苏睛,可万一失败了,岂不是等于自己亲手杀了苏睛?要不先答应他,寻得短暂的时间,再想办法对付他?

 “二悔六苏睛略显气息不足的声音,猛然打断她的思绪:“是我的错,我我不该不听你的话私自跑出来,可我实在担心你。从小到大,一直都是你在照顾我关心我,说是姐姐,其实比父母还亲,姐姐爱护我,可我总给你添麻烦,对不起了!”苏睛说着说着,竟呜呜哭了起来。

 苏妤心中一慌,心疼安慰:“小妹,你放心,姐姐一定不会让你死的。

 苏睛噎了两下,一直垂在身侧的手,突然间抬了起来,一道寒厉的冷光滑过,一柄小巧精致的匕首,被她握在手中。这是苏妤送给她用来防身的,她一直带在身上,但几乎没有用到过,因为苏好总是会保护她,就算没有苏妤,卫云也会保护她,想到卫云,苏睛的泪水的更凶了,霎那的犹豫后,她深深气,带着哭腔道:“二姐,我不想让你为难,发生着一切,都是我的错,你别自责,我这就自尽算了!”

 手起刀落,苏睛的动作虽算不上潇洒畅,但也算得上利落干脆,看来并不是装装样子给人看的,是真的想耍自杀,苏妤一声惊呼卡在嗓子口,尖锐的声音,化为爆破的气流,因为极端的恐惧和震惊,她连叫都叫不出来。

 可就在苏睛的匕首马上就要划破喉咙的一刹那,孙文突然出手,用力握住她的手腕,阻止锋利的刀刃再前进一步,苏睛用力挣脱,却睁不开,嘶声大吼:“放开!你放开!你这恶心的骗子!”

 死死攥着苏睛的手腕,孙文眼中现出不可置信的神色,隐约还有一命。…受伤?

 好奇怪,他那阴沉森冷,没有一点所谓人的感情的眼睛里,竞然也会显现这种情绪,莫不是她的眼花了吧。

 “悔川孙文全身紧绷,透着一股冷冽的愤怒之气,连离得远远的苏妤都可以清晰感受到。

 他在愤怒什么?

 “我就是死,也不让你得逞!”苏睛猛地低下头,在孙文受伤狠狠一咬,鲜血顿时隘出,血腥的昧道窜入口腔,苏睛很害怕,却不松口,直到那鲜血顺着自己的角滴落,她才发现自己咬得有多狠。

 抬起头,目光狠狠地瞪着孙文,孙文亦用变幻莫侧的眼神,牢牢盯着她。突然,苏睛手腕一翻,匕首的冷光,再次在空中划过,接着,只听“噗”的一声,鲜血四溅,锋利的匕首,刀柄一下,完全没入了男子的膛。

 苏睛惊恐地大睁着眼,鲜血顺着她的鼻梁滴下,落在芥白的双上。怎么会这样?她以为孙文肯定会躲开的,以他的武功,根本不存在躲不开的问题,他为什么不躲!

 握着匕首的手,在剧烈的颤抖着,本就芥白的脸色,比之前更加雪白,没有一丝血,除了脸上那丽的血红,她就仿佛一个灵魂出窍的人,没有气息,没有思想,没有动作。

 苏妤也被眼前一幕震呆了,事态的发展,远远出乎她的意料。她不会白痴到认为,苏文没有躲开,是因为也同自己一样,反应迟钝了。苏睛的武功,她最了解不过,她连冯双双都打不过,更别提刺伤孙文了。这眼前一幕,确确实实是真的,眨眨眼睛,还是真的,这也太诡异了。

 苏睛显然是吓呆了,就那样握着匕首,一动不动,不知过了多久,她才像猛然回神一样,倏地松开匕首,孙文却一把握住,连同她的手一起,用力一送一一

 仿佛骨骼断裂的声音,如此近的距离下,清晰传入耳中。苏睛惊骇地望着自己被孙文握紧的手,娇躯颤抖地更加厉害了,那种仿佛虽是都会昏过去的样子,让远远看着的苏妤又担心又焦虑。

 这一刀,正中心脏,就算是大罗神仙,也救不了他。孙文不闪不必,是早就做好了死的准备吗?

 在鲜血尽之前,孙文缓缓垂下头,低微孱弱的声音,仿若蚊呐。怆然一笑,一口血沫涌出,落在苏睛黄的衣衫上,晕染出朵朵丽梅花,“我对别人狠心,却永远…不会对你狠心。”

 苏睛肩头剧颤,几昏厥,一双芥白的手,搭上她的肩头,孙文似乎还想说什么,却再也没有力气。

 两个人就这么站在大殿上,鲜血的血,蜿蜒成河,动着萧瑟悲怆的波痕,一道一道,由浅入深,再由深入浅,慢慢消失。

 孙文早已经咽气,苏睛却仍旧如石雕般僵直在原地。苏妤连忙向离她较近的秋显连使眼色,秋显连会意,小心靠近苏睛后,伸手点了她的昏

 “小妹。”苏妤冲上前,以冰冷的手掌,轻抚她芥白汗的面颊。看来,孙文对她还是有情的,只怕这世上,也只有苏睛能够伤了他。

 “放心吧,她只是惊吓过度,没有大碍。”秋显连见她神色惶然,于是柔声安慰道。

 点点头,苏好轻松一笑,让秋显连放心,也令自己缓解紧张的情绪:”我知道,你不要为我担心,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。”目光转向龙椅下的萧承业,苏妤毫不客气甩了他一个耳光,“那个主意是你想出来的吧?卑鄙!”

 她这一巴掌打得又重又狠,萧承业整个脸偏向一旁,满口血腥,突出一颗血牙,狞笑道:“是,是我的主意,只可惜,我竟看错了人,孙文跟秦冰一样,都是耽于儿女情长的窝囊废!这种人,根本做不成大事,一个女人罢了,这个蠢货,竟为了一个女人而死,笑话,天大的笑话!”

 苏好怒极,这个萧承业,简直没有人,竟利用他人的感情来实现的自己野心,于是忍不住又甩了他一巴掌。

 见她似乎不解气,段煜臣忙拦住她道:“不可,你再打下去只怕要把他打死了!”

 狠狠瞪着萧承业,苏妤两手捏得咯咯作响,强自将滔天怒火压制下去。深几口气,这才冷声道:“你要死想死,我不介意杀你,但你现在连死的资格都没有,我耍让你成为人人唾弃的千古罪人,一生一世受尽折磨!”

 萧承业垂着脑袋,整个人像一条无骨的臭虫般,瘫倒在龙椅边上,头发散,衣衫不整,一副标准的阶下囚模样。苏妤以为他终于认命,谁料竟有低低的笑声,从他口中传出:“你们成功不了的,我是皇帝,你们就算杀了我,也坐不到这个龙椅!”

 “是吗?”苏妤语声平淡,不带一丝感情。

 “等着看吧。”萧承业也不多说,仍旧靠着龙椅,好似早有准备。

 不到片刻,竟开始陆陆续续有大臣觐见,半个时辰后,所有的朝臣,已经全部集合在殿内,骇然望着眼前一幕,不知是该走,还是该留。

 这时,萧承业才抬起头,得意地对苏妤道,“你们若是杀了我,或者公然宫,势必要被天下人所不容,你耍是不信,就来试试。”

 苏妤一点也不担心,甚至还满意地出笑容:“多谢你啊,本来我还在想,用什么办法把大臣们都集中在一起,让梦书可以名正言顺地称帝,不过现在好了,你已经为我们准备了一切,我倒是不用憨了。”

 听了她的话,萧承业的脸色,一下变得耍多难看就有多难看,那种感觉,就像了一只绿头芥蝇一般,她看着都难受。

 “悔…你们渊萧承业已经无法保持沉稳,看看苏妤,又看看段煜臣,身子晃得就跟打摆子似的。不过,他转瞬又冷静下来,以一种决绝中带着祈祷的目光,望向大殿之外:“你们别忘了,京郊外还驻扎着赤雪五万人的军队,对付你们这些臣贼手,绰绰有余。”

 “哦?五万人是吗,确实是个庞大的数目。可惜,他们已经全部归顺本王子了。”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,从大殿外传来,明烈的骄,照在那人周身,散发出一种夺目摄魂的绝世光彩,有力的步伐,拔的身姿,佐朗的面容,一身银盔铁甲,赫赫生威。

 “司马!“苏妤快高呼。

 司马秋大踏步向这边走来,在苏妤面前站定“小苏,我成功率,看,这是王兄的令牌,现在都归我所有了。”说着,摊开掌心,虽然苏妤不知那青铜色而道令牌,究竟有什么作用,但也能猜到,这对于司马秋来说,正是代表着权势与江山。真厉害,她的男人,果然不是那种中看不中用的花瓶,要不是现在碍着人多,又是这种情况,她一定扑上前,将司马秋牢牢抱住,好好亲吻一番。相比她的喜悦,萧承业在听到这个访息后,彻底失去了希望,眼神死灰一片,要不是还在出气,只怕会让人以为他已经死掉了。

 “各位大人,大家难得齐聚一堂,我就直接把话说明白吧,省得你们心里犯嘀咕。”苏妤言笑晏晏,居高临下,看着底下一众窃窃私语,满脸狐疑兼杂惶恐的大臣,高声道,“萧承业弑君夺位,残杀兄弟,诬陷忠良,欺上瞒下,横征暴敛,滥杀无辜!这些罪名,那一条够治他的罪了,俗话说王手犯法与民同罪,他德行皆失,根本不配做一国之君,我苏妤不敢妄称替天行道,只想为死去的无辜者讨一个公道!将皇位归还于有能力治理和领导天下的君主!”

 语声刚毕,喧哗之声更大了,那些大臣,虽没有上过战场,可官场要比战场复杂多了,大多数人都是火里来刀里去的老油条,现在的形势一片混乱,他们也不敢妄下决定,生怕一个不小心,就丢了性命。

 现在这个样手,真有点不上不下的感觉,苏妤有些着急,若不能尽快尘埃落定,只怕夜长梦多。只要有一个推波助澜的力量,哪怕只是微弱的一点,都能对现在的情势,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。

 “袁大军来了!”

 “大将军,真的是大将军!”

 人群中开始出现,苏妤凝目向前望去,一片金色光中,厚重的铁甲相互碰撞的声音,清晰入耳。忽然,聚集在一起头接耳的大臣们,纷纷向两边让出道来,一股凝重的肃杀之气,自殿外扑面而来。

 苏妤没有见过这个袁将军,但听闻过他的战绩,人人赞他骁勇善战,剑胆成灰,是晋国最有威望,令人敬仰的铁血将军。

 传闻是不是真的,她并不知道,但从这迫人的气势上来看,这个袁大将军,还是有两把刷子的。

 正在沉剑,一名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,便已买入大殿,他人往哪一站,所有嗡嗡嗡如同芥蝇在耳边飞的聒噪声,霎那间消失了,那整齐划一的速度,不令苏妤咂舌,啥叫名人效应,这就叫名人效应!跟在他边一起走进大殿的,则是一身五彩云纹绣龙蟒袍的许梦书。靠,这家伙啥时候挨的衣服,估计是怕自己的锋芒全部被身旁那位夺了去,所以才要穿的精神些,有气势些。

 “大将军,您看逸川其中一名大臣壮着胆子,请他主持大局。

 袁将军却不理他,直接转向一旁的许梦书:“瑞王,如今情势已经明了,还望您给微臣一个明白的答复。”

 “大将军认为如何?“许梦书背着手,目光遥遥投向已经蔫了的萧承业:“本王不敢居功,也不敢违背父皇的遗愿,夺了本该属于五哥的皇位。”

 许梦书这一番话,明眼人一听就是在客套,说来说去,萧承业退位让贤已经情理之中的事,不让给他,还能让给谁呢?大家心知肚明,随便推两下,再拍几个马,一切刃而解。

 可早已经失了生气的萧承业,却突然激动的大吼起来:“老七,你真会演戏啊!连我这个哥哥,都差点被你欺骗!谁不知道你这些年来,一直在秘密发展的自己的势力,你想做皇帝,你发了疯一样的想做皇帝!哈哈哈…”一阵枉笑,他突然站起身,扑向许梦书:“你对我不服,你一直都不服我!其实,你谁都不服!所以,那你杀了老五,又狠下心来杀了老六,你真厉害啊,欺骗了这么多的人,还在这里假慈悲!”

 许梦书向后退了一步,萧承业双手抓了个空,“二哥,你已经疯魔了,竟将自己犯下的罪孽,强加到我身上,难道这样就能减轻你的罪孽?”

 “哈悔六萧承业冷笑不止,伸手指着许梦书:“我疯魔,我疯魔!我看是你疯了才对,要好的亲兄弟也要杀害,你这丧心病狂的畜生!”

 不好!苏妤心感不妙,这个萧承业,分明还不想放弃,五皇子与六皇手事情,反正没有人证,他胡说一通,大家也不知谁对谁错,只要能拖延时间,他就有机会反败为胜。不,绝对不能给他这个机会!

 “他的话是假的!”一个坚定清冷的声音,自人群中传出,令所有人心头一震。

 开口的人自然不是苏妤,而是一名假扮大臣的男子,这个男子,正是当事人六皇子。

 苏妤心中一喜,看来是天助我也啊!

 六皇子目光一扫,落在萧承业身上,语气虽平静,也眼中的恨意,却怎么也掩饰不住:“萧承业,事到如今,你还想欺骗众人吗?你杀了父皇,害死了五哥,现在,又想杀了我,不论你这么挣扎,真相是不会被掩盖的,你该死,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够!”

 由当事人亲口道出的真相,应该不会再有人怀疑,可那些大臣们,哪里是省油的灯,小心驶得万年船,在光明的康庄大道完全呈现在眼前之前,他们依旧保持中立。

 草,这帮八风不动心思深沉老巨猾的狐狸们!苏妤忍不住在心底大骂道。

 “六皇手说得没错啊,真相是不能被掩盖的,老夫能够芶延残至今,也就是为了能够揭开真相。”一个略显沧桑的声音,蓦然间回在偌大的宫殿中,沉痛却不失洪亮。

 众人纷纷转头,只见一向高高在上的国舅,竞一身狼狈,蓬头垢面的样手,着实吓到了不少人。苏妤也被吓了一跳,并不是因为他现在的样手,而是他湛的演技,真厉害,演得真像啊,就算当时被萧承业追杀时滚得满身是泥,逍遥庄的人也不可能一直让他顶着满身泥巴就上路吧,估计走进宫前故意在泥地里滚的吧。

 国舅踉跄着步伐,一步步迈入殿内,哆哆嗦嗦地指着萧承业,“你这孽障,竟然连我这个亲舅舅都不放过!”骂了一句,又狠狠口气,“也是,你连亲生父亲和亲兄弟都能狠下杀害,我这个舅舅,又算得了什么呢?孽障啊,孽障!”

 国舅在朝中的影响力不容小觑,听他这么声泪俱下的痛骂一番后,那些左右摇摆的大臣们立刻做了决定,站在国舅这一边,站在国舅这一边,自然也就是站在许梦书这一边,苏妤心想,幸好救了国舅,没有他的话,今天的情势还真不容乐观。

 “写吧。”苏妤一把提起瘫坐在地的萧承业,将他拎到御案边,指着笔墨,低声音道:“不耍再痴心妄想了,若你还想留一条命,那就不要得罪梦书,他确实非常非常的恨你,如果你不老老实实把皇位让给他,那你今后的日子,想必比死还要痛苦。”她这话说得又轻又淡,音量大小控制得当,只有萧承业可以听得到,他浑身俱颤,抬头看了眼许梦书,那透物双冰寒的眼,让他抖得更厉害了。

 一份禅位诏书,几乎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,那一个个黑色的字体,在他惊恐的颤抖下,扭曲歪斜,惨不忍睹,等写完诏书,他连拿亚玺的力气都没了,一只赛雪欺霜的手伸了出来,代他拿起亚玺,盖在已完成的诏书上。

 哈哈,一切完美了!

 “瑞王殿下。”她着诏书,一步步走向许梦书,在他面前跪下,托起金光灿灿的诏书,扬声道:“吾皇万岁万万岁万万岁。”他的愿望,终于实现了,虽然过程有些艰难,但毕竟是个好结局。

 许梦书定定望着眼前的诏书,只耍接过它,他萧梦书就是整个天下的主人,九五之尊,受万民敬仰。这是他从小的愿望,一生为之奋斗的目标,母妃,您的在天之灵看到这一幕,是不是也会为您的儿子而感到骄傲呢?

 一切都已得手,幸福似乎已近在咫尺,可是,这已经不是他现在最想要的了。

 他的愿望,很简单。

 接过诏书,许梦书大步走向御案,另取一份空白的诏书,执笔挥墨,一蹴而就,末了,取过案桌上的亚玺,用力盖上玺印。

 转身,面对所有人,漆黑的瞳眸,闪烁着明亮如星的光泽,苏妤从没觉得他像现在这样光彩照人过,仿佛整个大殿内,只有他一个人存在,其余的一切,都是毫无紧要的陪衬。他放下之前的那份诏书,只拿着自己写好的那一份:“禅位诏书已下,这么说,我现在就是皇帝了?”

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,最后齐齐跪拜,口中高呼着:“吾皇万岁万万岁万万岁!”

 许梦书淡然一笑,山呼万岁之声,响物大殿,但他的脸上,并未因此而出傲然向往的神色,只淡然一笑,对跪在人群向他叩拜的六皇子道:“六皇子继王德才兼备,谦恭仁和,可堪大任,故朕决定,追蹈尧典,禅位于继王。”

 此语一出,众人哗然,苏妤也是愕然惊诧,许梦书千辛万苦追寻的皇位,已然到手,又为何轻易地将其禅让出去?她,不明白了。

 “继王殿下,还不来接诏书?”许梦书举起手里的诏书,对已经惊呆的六皇手道。

 袁将军也很是不解,许梦书的能力与品行,他看得一清二楚,皇位由他来继承,再合适不过,若皇位真是能者居之,那许梦书的才能,耍比六皇子优秀甚多,再者,他费了这么多的心力,不就是为了得到皇位吗?他虽看出来,却并未道破,正是因为他觉得许梦书的确是最适合皇位的人选,萧承业所作的那些伤天害理的罪行,他也有听说,并且他看人一向很准,耍不是先皇一昧偏袒萧承业,他绝对不会赞同立他为太手的。

 众人的表情,被高高在上的许梦书,一一收入眼底,各种情绪有之,最多的当然是震惊和疑惑。

 其他人不明白,他们怎么想也想不通,但他自己明白,明白自己最想耍的是什么。

 缓步迈向六皇子,直到许梦书站在他面前,他依旧一副灵魂出窍的模样,许梦书拍拍他的肩膀,一如二人平时相处那般,随意平和,“六哥,我们从小一块长大,我至今还记得,我被太子和三哥欺负时,你不顿一切为我出头,自从母妃去世后,你就是我最亲的亲人口你性格温和,待人宽厚,正是为君者最需耍的气度,这一点,我根本比不上你,晋国的百姓,需耍你这样的国君,六哥,接括数吧。”六皇子这才悠悠回神,望着许梦书手里的诏书,却不伸手去接:“七弟,不可,这皇位本是属于你的,我不能

 “六哥。”打断他的话,许梦书肃然道:“皇位不是属于谁的,也没有应得与不应得,身为一国之君,最重要的,是要对得起天下黎民,造福百姓,如果六哥认为皇帝是很好做的话,那就错了。六哥最是吃苦任劳,这个光荣的任务,也只能交给你,况且,我现在根本一点都没有做皇帝的心思,只想逍遥于山水间,与心爱之人泛舟江溯,共赏天下美景。”

 咦?这就是他的心思?因为看透了世事,寻到了真正的快乐?不敢确定,苏妤不由将目光投向他,察觉到她的目光,许梦书微微侧首,回她一个安心的笑容,如灿烂的金葵花,绽放出满满的快乐。如果前一刻,苏妤还怀疑他让出皇位,只是为了要自己高兴的话,那么这一刻,她已经可以肯定,许梦书让出皇位,完全走出自真心,只为他自己高兴。六皇子伸手接过诏书,却不立刻表态,诏书也没找人宣读,直接入袖底:“我暂时接受,但是,你希望你可以在皇宫多留几,我等你想清楚。

 “六哥,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。”六皇子不依不饶:“不行,我不想你意气用事,若你不答应,那这份诏书,你就收回吧。”说着,便要将诏书还给许梦书。

 许梦书连忙按住他的手:“好,六哥,我答应你。”

 两人之间没有结果的互动,让其余人满脑门子不解,现在到底谁是皇帝,这国不可一无君,如果定好的皇帝的人选,明就要昭告天下,举办登基大典,可他们…

 “瑞王殿下,继王殿下。”有名老臣忍不住了,决定身先士卒:“烦请二位殿下尽快做出决定,究竟由谁来继承大统。赤雪兵力不可小觑,万一趁此机会,攻入我晋国,而朝内又群龙无首。只怕会引起大。”

 “呵呃六一个睛朗的笑声忽然响起,司马秋走上前,目光有意无意掠过那名老臣,那老臣被他那双犀利如鹰般的眼神一瞥,立刻不争气地抖了两下,垂下脑袋,退回了原位。

 许梦书看着司马秋,犹豫了半晌,他没忘记,就算这些时的相处,他已经对司马秋产生惺惺相惜的好感,但他与他,毕竟是敌人,若是普通人倒也罢了,可他们都是皇室中人,有自己必须坚守的信念,赤雪不会放弃侵略晋国,晋国也不会任由赤雪侵略抢夺。不过,最然立场敌对,他却依然为司马秋说了好话:“依我看,司马王子不是这种趁人之危的人。”这段时间,朝廷已经成一片,并且,城外那五万赤雪人马,也是属于司马秋的,他若想趁人之危,何必等到现在。

 看着那些投在司马秋身上的怀疑目光,苏好突然感到非常憎恶,这一次要不是司马秋,那五万大军一旦踏入皇城,只怕会立刻侵晋国,司马元在打着什么算盘,她怎能不知,萧承业又怎能不知,他为了保住皇位,哪怕亡国也不耍惜一切。

 这些混蛋官员,就只有一张嘴巴的本事吗?

 “能得到瑞王殿下的信任,司马秋何其有幸。”司马秋却视那些目光如无物,自怀中取出一份铁卷,递向许梦书:“这是降表,请瑞王殿下过目。

 降表?众人大惊,许梦书的脸上也出不可思议的表情:“你说什么?”

 “我,司马秋,现已是赤雪汗王,此丹书铁券之上,我已写的很明白,赤雪归顺晋国,汗王退位,只有一个条件,那就是晋国国君耍善待赤雪国民,使他们享有同晋国百姓一样的待遇。”司马秋字字清晰,双掌一摊,铁卷上的文宇赫然呈现眼前。文字是雕凿在铁卷上的,再用金砂描摹,使其明显可见,在铁卷的右下角,有一个麒麟的目案,那是赤雪国人信奉的神兽,代表着国家最高统治者王者,如同晋国的金龙,代表皇帝一样。除了汗王,没有人可以使用那个印记,苏妤不知司马秋这次回国,是怎样对付司马元的。但照目前的情势所看,他确实已经夺回了汗王之位。

 许梦书看看苏妤,又看看司马秋,最后转向六皇子:“我不是皇上,这件事,还得请六哥做决定。”六皇子显得有些慌神,忙道:“七弟,你明明才是””

 许梦书接过他的话,“不,你才是晋国国君。”六皇子眉头紧锁,大殿内一时静悄悄的,所有大臣都像他投向肯定的目光,但只有他和许梦书知道,此事答应起来很简单,但若要真正做到对两国人民平等相待,却不是件简单的的事,没有坚定的决心,就不要接受降书。

 此时此刻的气氛,竟比先前对抗萧承业还耍紧张。接受,还是不接受,这不仅仅是司马秋与六皇子两个人的事,更是天下百姓的事。

 在犹豫,对峙,蜘踞,在经历了一系列心理斗争后,六皇子终于伸手接过铁卷:“请相信,不玲我与七弟谁继承皇位,我们都会善待赤雪百姓的。

 司马秋微微一笑,收回手。举手投足间,着身为王者的尊贵气度,却又那样从容温和。他身为赤雪王子,一直努力想耍为国民创造一个安逸稳定的国家,所以,他才会主张侵占晋国,这么多年来,他跟在父王身边,东征北战,为的,只是这一个愿望。可走到如今,他才明白,战争,并不能让赤雪国民过得幸福,只有当一国之主,真正放下自己的私心,才会发现,什么才是最正确的选择。

 夜晚,明月如雷。如同千百今夜夜,并未有任何不同,不同的,只有人,只有事。

 在经历了许许多多的风波后,皇宫,终于恢复了它应有的宁静。

 并肩走在皇宫中宽阔的宫道上,遥望着远处的山峦叠张,许梦书从未觉得心里如此平静过。

 “梦书,你真的心甘情愿让出皇位?”苏妤侧首望着他,那张沉静的面容,仿佛浸润在月光之中,青丝如瀑。

 转过头,淡然一笑,眼波沉静,没有半点波澜:“是啊,现在的我,根本不想耍这个皇位。”

 “可你说过,你谁都不服。”苏妤想起,那天在上半睡半醒间听到的话。

 许梦书耸耸肩,故作无奈地样子:“那是没办法,我要把皇位让给你,你耍吗?”

 “做皇帝很好啊?想干什么就干什么,多。”苏好笑着蹭进他怀里,仰头看着他:“不过,我只想当几天过过瘾,真要做一辈子皇帝,烦都烦死了,我喜欢无拘无束的自在生活,最皇帝又烦又累,是个苦差事,我才不要呢。”

 “是呀。”许梦书笑着楼紧她:“我也觉得做皇帝太累太拘束,我已经被你带坏了,那样沉闷的生活,已经不再适合我,所以,你要赔偿我。”他低下头,坏笑着在她耳边道:“要不,今晚上就先还我一部分,都说久别胜新婚,我想你想得紧呢”

 苏抒被他拨得心火旺盛,气两口气,想要推开他,“讨厌,谁说我欠你的。”

 “你就是欠我,欠我很多很多,一辈子都还不清。”

 “你脸皮真厚啊,啧啧,让我捏捏,看看你脸皮到底有多厚。”

 两人正玩得高兴,突然间,天空一道惊雷闪过,轰隆一声,仿佛天塌地陷般。这么大的雷声,苏妤平生还是第一次听到,耳朵都被震得嗡嗡响。

 “看起来是耍下雨了,别玩了,赶快回去睡觉吧。”苏妤望了眼天空,准备回房。刚走一步,却被一股大力拉了回去,许梦书在她身一揽,温热的已经落在她的颊边,双一开一合间,轻轻吐着气息:“大美人,打雷多可怕,还走到我房里来吧,我会保护你的。”

 苏妤大睁着眼,无视他的不正经,只惊奇道:“梦书,你不怕打雷了?

 他笑着在她上啄了啄:“是啊,早就不怕了。”

 本以为他怕打雷的毛病一辈手都改不了,现在看到他,能在这样吓人的雷声中从容与自己说话,心中欣慰不已。就让她自恋的认为,他不怕打雷,是因为自己的影响吧。

 “梦书,阿妤,不好了!“一个声音远远传来,还没等苏妤站稳身子,那道人影就已经近在眼拼了。段煜臣神色凝肃,匆匆在两人身上一瞥,对他们之间的亲昵视若无睹,“萧承业自杀了。”

 “什么?”苏妤大惊失,萧承业自杀了?怎么会这样!

 几人匆匆赶往关押萧承业的地方,刚到那里,瓢泼大雨便倾盆而下。雨幕中,苏妤看到房屋前,站着一抹霜碧的纤瘦人影,走上前,将雨伞罩在她的头顶:“沈宁怡。”女子转过身,凄婉的面庞,还沾染着两行泪痕,果然是沈宁怡。

 “是你吧?”苏好定定看着她,轻轻开口。她点点头,声音淡漠,毫不避讳:“是,是我劝他自尽的。”

 苏妤深口气,如果说沈宁怡憎恨萧承业,才他自杀,倒也说得通,可她眼里却没有半分恨意,平淡宁和如同波澜不起的镜面。

 “为什么?”这是她不理解的,也是她最想知道的。

 浅浅一笑,沈宁怡的目光,霎那间变得有些凄,让她淡然的脸庞,多了一分忧伤的色彩:“他什么都没有了,地位,尊严,权势,富贵,甚至是希望,他一直都是个骄傲的人,骄傲到自满的人,这样一个人,面对失去一切的人生,他又该如何活下去?活着,必然痛苦,与其痛苦,不如早早解

 萧承业一直都不喜欢沈宁怡,但或许,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,正是沈宁怡。他不是个坚强的人,根本没有那个勇气面对今后的人生,既然生不如死,不如提前解。不管沈宁怡的做法是对是错,对于萧承业,确实是最好的抉择。

 “今后呢?你打算怎么办?“苏妤问。

 收回蒙的目光,沈宁怡道:“自然走出宫。”

 “你一介弱质女,出宫后如何生存?”苏杼不是怀疑沈宁怡的能力,是这个社会,根本不会给她立足的地方。虽然只有几面之缘,而且她还利用欺骗了自己,不过谁叫她容易心软呢,能帮还是帮一把为好,“六皇子为人大度宽容,他不会因为萧承业而迁怒于你,你可以继续留在皇宫。”

 沈宁怡摇摇头,眼中光泽一明一暗间,充分表达了对皇宫的厌恶:“不,我不耍留在皇宫,我等自由已经等了很久了,终于等到可以离开的一天。

 或许,这个女子表面看起来是柔弱的,但其实,她的内心,却比任何人都要坚强。她既已做了决定,苏妤也不强求,只给了她一枚银质的小牌,让她若有难处,可持牌去逍遥庄找她,沈宁怡并未拒绝,收下了她的好意。

 随着萧承业的死,京城的一场血雨腥风,也随之尘埃落定。

 许梦书坚决不肯继承皇位,六皇子劝说多次无果,加上朝臣们不间断的催促,只好昭告天下,登基为帝。世举才,盛世举贤,如今赤雪归顺,正是需耍一位贤能仁义的君主,来治理天下,六皇子继位后,一定可以将国家治理的繁荣昌盛。

 天高云淡,风过无痕。

 枫香乌囱两相依,红叶随风伤别离。

 群鸭岸边勤对镜,旧装渐褪挨新衣。

 歪斜着身手,悠哉躺在溯边的大石上,溯水泛着清澈的碧绿,清浅纯净。宛如白玉般润泽的手,轻轻拨着碧绿的溯水,水波一圈圈漾,红的衣衫,随风飘舞如云,似在风中绽放的一株妖玫瑰。手心依旧在水中柔柔的着,连衣袖跌落溯中,都未有察觉。轻柔的风忽然变大了,粉的花瓣,如雪花纷然扬起,落在漆黑如缎的秀发上,点缀朵朵风情。忽然,那沉在水中的手,猛地抬了起来,顺着晶莹的指尖,带起一串明珠般的水滴,在光的照耀下,像是一条五彩斑斓的彩虹,美得令人窒息。如此风情,没有人不会心动,即便身为女子,也会被这摄魂夺魄的美丽而震撼。

 四道身影,一动不动矗立在溯边,四道火热的目光,一瞬不瞬胶着在那宛若精灵般的身影上,红如火,情四,再美的风景,在她绝丽的风情下,也要黯然失

 手臂慢慢落下,拈起身边银盘中的一颗葡萄,入柔润的樱红瓣中,慵懒娇媚的话语,轻吐而出:“开始了吗?”

 许梦书抢先一步:“开始了,马上就开始了。”

 秋显连沉了一下,讨好般问:“现在就去吗?我已经准备好了软椅和西域甜瓜。”

 嘴角缓缓拉大,不愧是她的男人,知道她喜欢什么,讨厌什么,不用嘱咐,一切准备妥当。

 打了个哈欠,抬起手臂轻摇,衣袖滑落间,凝脂般的肌肤,那样的夺人眼目:“我累,你们谁来抱我?”

 “我来巴”司马秋毫不客气踏出一步,弯身将那香软魅惑的身子抱起,清香扑鼻,惹得他心头枉跳。

 一手环着他的脖颈,另一手毫无顿忌伸进衣襟吃起豆腐,享受地闭着眼睛,长长的睫忽闪忽闪,扰如振翅飞的蝴蝶,司马秋刚一转身,就听她不满地嘀咕,“哎呀,我的葡萄。”

 段煜臣自发自动端起放在石头上的银盘,苏杼睁开眼,目光从葡萄上,缓缓移到段煜臣的脸上,红微启:“喂我。”

 拿贯刀剑和鞭子的手,捏起翠绿晶莹的葡萄,温柔地送入她边,她一张口,含下了葡萄,同时,也含住了他的指尖,故意用舌头一,他立刻慌乱地缩回手。这赤慷的挑逗,要他如何承受。就知道跟婆娑在一起久了,肯定没好事,看吧,把她的坏毛病全学会了。

 说曹,曹到,一道粉的影子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向这边刮来。

 婆娑扬着括牌式的媚笑,了过来:“哎呀,看来我没有迟到,还赶得及。”

 众人一看她衣服的颜色,登时傻了眼。

 粉,绝对正宗的粉,就是那十二三岁女孩最喜欢的颜色。

 婆娑解释说,她之所以改穿粉衣服,是因为她有一颗属于十五豆蔻年华的心,所以,她要外表也跟自己的心一样年轻纯真。这一句把所有人都惊得差点吐血,包括正窝在司马秋怀里吃豆腐的苏好。

 年轻纯真的心?这世上也就婆娑敢说这样的话。

 “你是先去看徒弟选拔赛还是先去看苏睛的比武招亲?”婆娑忽然凑到她身边,抢过段煜臣手里的葡萄,全部进了自己的嘴巴。

 苏好可怜兮兮望着那消失在婆娑嘴里的葡萄,怆然道“小妹的终身大事比较重耍,先去看括亲。”

 说起这比武招亲,苏妤实在头疼,好端端的小妹非要比武招亲。至于为什么要比武招亲,此事说来话长,简单点说,就是卫云迟迟不向她求亲,媒婆聘礼一样不见,苏睛气极,决定比武招亲,为自己选一个好夫婿。

 到底是选好夫婿,还是气卫云,这就不得而知了。不管怎么样,这场擂台赛她都要去看一看,胜出的要是个白马王子就算了,万一是个癞蛤蟆,她得想办法阻止。

 刚在招台下坐定,就见一个快的娇小人影,从这边窜到那边,又从那边窜到这边,在她的身前,始终都有一个谢培。

 看来冯双双又移情别恋了,只希望这一次,她能够认真点。

 叹口气,目光一转,一片金灿灿的光芒,刺得人眼睛生疼,尤其是那双含忧带怨的眼睛,仿佛要把她脸烧穿一个。唉,这都一年多了,镜月怎么还对她情有独衷啊,自己貌似没那么好吧,硬生生夺了人家清纯美少年的芳心。

 一闪神间,那抹金色已经被一片粉包围,婆娑挡在他的面前,回过头来丢给苏妤一个你别跟我抢的眼神,然后全力以赴讨好镜月去了。

 “姐姐。”耳边响起一个脆生生,却已经离稚气的声音:“你耍收徒弟是吗?那收了梅儿吧。”

 清秀的少年跪在她的面前,二话不说就开始磕头,苏妤急忙从软椅中跳起来,强制拉他起身:“行这么大的礼做什么,你是我的弟弟,耍是想学武功,我教给你就是。”

 韩梅亮晶晶的眼瞳忽闪忽闪,带着急切期盼的情绪:“我就是想做姐姐的徒弟,因为”他忽然住了嘴,脸颊升腾起一片可疑的红晕,苏妤觉得奇怪,下意识问:“因为什么?”

 韩梅向许梦书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,声音小得如同蚊蝇,不过苏妤那该死的好耳力还是听到了。

 他说,“因为姐姐的爱人,最初都是姐姐的徒弟。”

 “咳咳一句话差点把苏妤给呛死,都是她造的孽,给这孩手心里留下了什么样的阴影哦。

 “哧一一“一声毫不客气的嗤笑,从头顶上方传来,苏妤想也没想,直接抓起一片甜瓜,向身后掷去,接着“咚”的一声,似乎有人体掉落在地,伴随着不满的痛呼:“哇,你这女人,还是这么鲁。”

 苏妤悠哉悠哉坐回到软椅上,将韩梅拉到身边一起坐下,以故作无意的忽视,结束了韩梅那惊世骇俗的话题。

 男子一瘸一拐走到她面前,怒目而视,“喂,你把我猝得这么惨,怎么也不道歉?”

 苏妤轻飘飘白他一眼:“为什么要道歉?没有把你当贼抓起来就不错了。听说皇上封了你一个官做,怎么,官爷就了不起了?”

 “我又没想做官。”穆浩轩咕哝一声。

 “让开,我耍看比武了。”苏抒伸出一只脚,把穆浩轩向一旁拨了拨:“那边有茶有点心,自己去吃吧,别来打搅我。”

 “有吃的?“穆浩轩眼神一亮,脑袋四处转了转,向摆一旁着果盘糕点的桌子冲了过去。

 说看比武,苏好其实是想清净一会儿,现在招台上打斗的,都是些不入眼的小喽啰,那些三脚猫的功夫,在苏妤眼中,还没有看大猩猩跳舞有意思呢。

 有些昏昏睡,这时,台上忽然响起一声清喝,一道人影飞掠至招台之上,正是自己那娇美如花,脸色却黑得像锅底的小妹苏睛。

 在她对面,站着一名身着褐色衣衫的年轻男子,男子的武功看起来不差,不知小妹可能应付过来?有点担心啊。

 忧虑间,那男子朝苏晴抱拳道“在下五岳派第十七代弟子刘

 “废话真多!”苏晴没等他自报家门报完,就提剑冲了上去。

 男子没料到与她会突然出手,眼看长剑已经近,连忙闪避,虽躲得有些狼狈,不过好歹也算是躲开了。就这一括,苏妤就看出来了,苏睛不是那男手的对手。

 完了完了,这下全完了,看来小妹的终身幸福,只怕要葬送在她自己手里了。那个卫云也不是东西,不就是求亲嘛,唐门也是名门大派,他又是堂堂左使,不会连出聘的钱都没有吧!

 正在心中愤愤骂着,一道绯身影,从天而降,那挑衅张扬的气势,一看就是苏睛心心念念的某人。

 不过,就算是心心念念,在他来楼自己的时,还不不忘耍个小手,长剑一挥,挽起寒烈剑花,直刺向卫云。卫云侧身一避,长剑贴着他的口擦过,因为用力过大,苏睛刺出去的剑来不及收回,一击不中,再也没有第二次机会,因为卫云已经一掌击落她的武器,在长剑落地的刹那,揽住她的,脚尖点地,腾空而起。

 随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,隐约有吵架声幽幽传来:“放开我,你这个胚!”

 “别闹!”

 “我凭什么听你的,放开我!”

 “好,那我放手了。”

 “啊!”

 “呵呵,瞧你吓的,我怎会真的放手,傻姑娘。”

 人已远去,可二人留下的震撼,却依旧残留不散。

 那个什么五岳派的刘什么的男子,呆呆站在原地,还保持着出招的姿势,苏妤仿佛看见到了他眼里无数的圈圈,在不停地做着高速运动。

 站起身,拍拍股,目光一扫全场,无聊的又是一个哈欠:“好了,结束了,惊心动魄的一场比武啊,就这么结束了,可惜可悔…”纤一扭,两只手各挽上一个美男,回头冲司马秋和段煜臣嫣然一笑:“走啦,我们去看选拔赛。”

 媚骨天成,竟比婆娑还妖娆了几分。

 来到后山举办选拔赛的场地,苏妤的目光,在全场快速溜了一圈,怎么…,难道…已经结束了?

 不会吧!运气这么衰?

 “庄主,比赛结果已经出来了,四名拜师者正在演武厅听候。”谢培刚才还在忙着比武括亲的事情,这会儿已经连选拔赛的结果都列出来了,这家伙厉害,不愧是自己的左右手,天才啊。

 带着四人,悠哉悠哉向演武厅而去。

 四个少年,都在十来岁左右,个个眉目清秀,正苗红,嗯,不错不错,是个好兆头。

 走到第一个少年面前,苏妤柔声问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 “我叫令狐裔,今年十二岁。”少年的情绪似乎很狂热,“师父,徒弟早听闻您的大名,今一见,您老人家果真风采卓绝!能有幸成为您的徒弟,是我三生修来的福气!师父,请受徒儿一拜!”说着,少年便直跪了下来,几个响头磕得砰砰响。

 苏抒嘴角一歪,脸立刻就拉长了。老人家?孩子,你眼神该没问题吧,或者说,脑子没问题吧?

 算了,也许人家是尊敬自己呢。

 走到第二个少年身前,苏妤照本宣科,继续问:“你呢?什么名字?多大了?”

 “于陆,十岁。”

 “哦,这么小年纪就来拜师啊,你说说,为什么耍来拜师学艺?”苏妤随意地问着,蓦然间,她的思绪回到了多年前的某个早晨。

 “就是想。”孩手的回答,竟让苏妤有种时光倒的感觉。

 “为什么想啊?”这话好熟悉。

 孩子缄默不语,苏妤瞅瞅他,见他低着头,不知在想什么,算了,这孩子内向,不他了。正抬起脚,准备走向下一个孩子时,于陆突然抬起头,吐出两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词:“喜欢。”

 苏妤一个踉跄,【爱看,小说网首发。记住:www。akxs6。com】差点猝倒,幸好被段煜臣及时伸出的手稳稳扶住。

 走到第三个孩子面前,苏妤的表情已经趋于有些面瘫:“自报姓名年龄。

 男孩抬起一双忧郁的大眼睛,眨啊眨地望着苏妤,就是不说话。

 苏妤急了,催道:“快说啊,你叫什么,几岁了,檀长什么?”

 男孩继续眨眼睛,叫人怀疑他是不是眼里进了沙子。”我叫夏琉,今年九岁…。”

 “下、下?“苏妤因为太多惊愕,变得有些口吃。

 “嗯,是的。”

 “继续继续。”这名宇真强悍怪,不过,她这么大的人,怎么能嘲笑人家孩子的名字呢。

 男孩绞着手指,期期艾艾地望着苏妤:“我没什么檀长的,读书下棋一样不,爹爹总说我没出息,所以娘就送我上山来学武…。”哀叹了一遍身世后,他才满腹担忧地起誓:“庄主,我知道我很没用,但我一定会努力学武的,请您不要赶我走。”

 这孩子也不知是太谦虚,还是太杞人忧天,她还啥话还没说呢。

 受不了!下一个。

 “你叫什么?今年多大?有什么特长?自己说。”苏妤已经从趋于面瘫变为了完全面瘫,一张风情万种的脸,除了样子漂亮些,跟僵尸没什么区别。

 小小的孩手,长着一副瘦弱的身子骨,被她这副样手吓得小脸惨白,哆哆嗦嗦道:“我…我叫杨哲飞,七岁我读诗三百命”和女戒。”

 苏妤听到诗三百时,心情略有好转,这么小的孩子,就能读诗三百不容易,可一听到女戒,脑袋轰的一声:“什、什么?女戒?”

 男孩怯怯点头,整个身子几乎缩成一团。

 “你是男孩,读女戒做什么?再说,就算是女孩子也不应该读,那种东西害人不浅,以后不要读了,知道不?”苏妤只是声音不自觉的大了些,语气还算是柔和的,可杨飞哲已经吓得呜呜大哭起来,圆鼓鼓的小脸上,鼻涕和眼泪齐飞,那叫个经典。

 苏妤脑袋一晕,后退两步,扶着段煜臣和司马秋的胳膊,有气无力地扫了一眼四个男孩。

 一个蠢先

 一个孤僻。

 一个抑概

 一个怯懦。

 靠!这是谁他娘之玩的恶作剧!她要上诉!

 (完结)

 一一一一一一题外话一一一一一一好嘞,就这样了,或许有番外,或许没有。苏睛与卫云的情感发展,其实也可作为一个独立的故事,有兴趣的时候,或者有人想看,我就会写。h是不敢了,现在查得严,不过可以写的含蓄点。此文终于完结,还有三个美男,我留了个不是悬念的悬念,因为女主只爱四个男主,虽是,我却不想让女主显得太滥情,但直接丢弃掉他们,我又于心不忍,或许在故事结束后的某个时刻,女主会接受他们,又或者,他们寻找到了自己心目中的完美女王,这都有可能啦,大家可以尽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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