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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十三章 没有了她,我就活在了地
 同一时间,帝都城外

 凤九一身红衣,妖娆得如同一朵盛开在暗夜的火红罂粟。他媚勾笑,一双如丝细眸尾梢略扬,飞出一抹动人心魄的美来。

 若桃,眸若水。一道血殷红将洁白额头分成两半,看来分外的旎。火瞳衬着如钩新月,漫出无尽的哀伤。彼时,他正凌空立于树冠之顶。一袭火红衫子借着冷风猎猎作响。他眸光落在由远及近的华贵马车上头。

 嘴角轻扬,冷笑道,“古凌,你猜这一次,会不会是凤七?”

 古凌蹙眉,许久不语。

 凤九不等古凌答话,手一挥,对着底下众人扬声下令,“宁可错杀,不可放过。”

 隐在暗处的众人得了他的命令,呼喇一声如同水一般汹涌而去。一时之间,剑芒寒影。马车驰得极快,赶车之人一面的风尘。突的,前方树林里头寒芒烁闪。男子眉毛一蹙,还未开言向车内人示警,那漫天的羽箭,便朝着马车疾而来。

 四匹马儿浑身是箭,朝天哀嘶着泣血倒地。它们一倒,男子便一个凌空,拔地而起。

 箭雨过后,随即而上的又是千百点了火的箭矢。箭矢穿透了马车周身,燃起熊熊之火。男子抬眸瞧时,但见一袭红衣踏箭而来。皎皎月华之下,他火瞳,额抹朱砂。红裳在风中翩翩而飞。

 衬着箭尖的火光,他的俊脸散发着一抹清漠的杀气。

 俏阎罗!

 男人身子一顿,心里已是软了几分。传说中,俏阎罗的手底下有鬼兵数十万,伟说中,他渴食人血,饿吃人。传说中,他的森罗殿,尸骨堆积成山。传说中,他的寝殿里头,四盏鬼火终年不灭。

 传说中,从无一人能在他手下活命!他是黑暗的神。也是光明的孽。他集天地怨气于一身,万恶难赦。

 他越近,男人便越发的害怕。可那红衣的男子,眼睛却没落到他的脸上。他轻巧巧的落到地上,对着火光熊熊的马车吐了两个字,这两个字是,凤七。

 两字即落,他右手略抬,剑气过处,竟是将那马车生生的劈成两半。车内两人浑身着火扑跌下地,却是早已气绝多时。他眼角朝着赶车的男子淡淡一划,什么都不说,直接一剑果断的刺破他的咽喉。

 从现在起,与凤七有关的所有人,一律格杀。

 远处小道上,一人一骑远远而来。见着这儿马车被劈成了两半,这便远远的疾声喊道,“主子!主子!找到七王了!”

 凤九双眸俱赤,一个飞身而起,人便已经落到了黑衣人的跟前。他暗哑喝问,“他在哪儿?”

 黑衣人见他面色终是变了,这便低头禀道,“在女儿楼。今儿个入夜,他便包了整个楼子的姑娘,在里边儿玩得可疯了!”话才到这儿,他但觉眼前红云一闪,再抬眸时,哪儿还有那绝男子的身影。

 “立刻去女儿楼。全力击杀凤七。”男子的声音飘散在夜风之中。美得如同古寺里的铃音。

 林中黑的人群齐齐应声,紧随火衣男子而去。

 女儿楼

 七王与姑娘们依旧玩得甚疯,此时姑娘们个个仅着肚兜,与他嘻戏追逐。完了姑娘们的衣服,大伙儿都在猜,这七王到底还能疯到什么程度。

 这肚兜之下,可就是那白晃晃的脯了呢。平常要瞧这些姑娘们衣服,可都得花大银子,这会子七王请客,免费教人观赏,大伙儿哪儿有不看的道理?

 众保镖心中暗道,这若是他光了姑娘们的肚兜,那可就只剩下亵了。若是连最后的屏障也被了去,那他就是个圣人,也必然忍不了去。

 只是这一楼子的姑娘甚众,他七王就是金刚不坏,那也最多夜御十女。再多了,怕是他怎么也不成了罢。

 至于这多出来的姑娘,若是她们心火难耐,那他们便也就与她们乐上一乐。这前景何其美好,众保镖着口水,盼望着瞧见七王要众女子肚兜。

 众女虽然与七王追逐嘻戏,可心中也暗自沉,这会子大家伙的肚兜全被他给剥了去,这若是谁先被他抓着了,剥了肚兜去,指不定这七王就会兽大发,把那个姑娘给抱回房,颠鸾倒凤去了。

 一想到能与这般如玉男子**一度,众女心中都是暗自下了计较。可想归想,先前因着有了红线的例子,大家又都不敢冒然上前。生怕他大爷又生出别的什么花样来。

 红线却也是个大胆的,她见没人敢再被凤七抓住,这便脚下又是一个跄踉。摔落到凤七的怀中。凤七哈哈一笑,抬手再度扯落面上帕子,似笑非笑的瞧着女子。

 “又是你!这回本王瞧你怎么躲!”他眼角划过她在外的玉臂,扬声对老鸨子笑道,“老鸨娘,拿笔墨来!今儿个本王要送些东西给你。”

 老鸨子听他说要笔墨,又见这场面,情知这位爷准没好事儿,她嘴角一抿,这便叫保镖奉上笔墨。

 红线见他笑得极其恶,心中不知怎么竟是微微一悚,她几次都想逃开,哪料不管她怎么逃,七王都会重新把她抓回来。“美人,这事儿可不成哦,这么多人都在瞧着,你可不能拂了本王的面子去。”

 红线双手掩面,发丝错落肩头。她伸手去七王,道,“唉呀,七王好坏。”

 保镖们磨罢了墨。七王执了狼毫在手,这便将红线拉到跟前。彼时红线‮体玉‬半呈,鲜肚兜裹着两颗颤然的水桃。看来端得是人已极。

 就近的两名保镖瞧得喉头发干,口中唾泛滥。全不知道这看来平平无奇的红线姑娘,竟是这般的丽动人。这若是换了一般男人,必然是放不过那一对水桃去了。

 可这七王定力实在太好,就这会子了,他居然竟还在女子的前落下几点浓墨。不过寥寥数笔,便就着红线前的肚兜上绘了一幅墨竹图。

 这墨竹停落在女子前,风骨俱佳,看来**已极。

 画毕,他便将笔掷下,冲着快哭出来的红线浅浅一笑,道,“瞧,这不是好了?”

 红线自打从业以来,从未得男子这般对待。男人见着她这般模样,哪个不是急的将人扛回房中,颠鸾倒凤的。可就是这个七王,他非但没有趁势揩油,反而还把她当成一件画作来对待。一笔一画的画得好不工整。

 这原该是件极高兴的事儿,可不知怎么,红线竟忽而掩面,朝着自个儿的房间飞奔而去。

 她这一走,众女便又跟着哄堂大笑。这会子,就连一直站在一侧瞧热闹的老鸨子却也笑出了声。直道这七王真损,居然还能把楼子里头脸皮最厚的姑娘给损得害羞回了房。

 七王见那最有心思的回了房,这便提着狼毫小笔,追着众姑娘们笑道,“来来来!美人们也让本王画一个。”

 “不要啊!救命啊!”众女惊呼逃跑。

 七王这儿玩得正兴起呢,哪儿还管她们逃不逃。这便一路笑着朝女子们飞奔而去。

 这一路疯一路笑,众女都被他弄得有些乏了。她们乏了,这位七王殿下却是依旧精神抖擞。非但没有半分休息的意思,反而还越玩越疯。

 可这一回,众女却都不想被他抓着,因为抓着了,那可是要被画的。姑娘们心里不愿意了,那七王蒙着眼睛就更抓不着了。

 小巷口,萧一远甚觉无语。素里他来这女人街维持治安,早便瞧多了青楼女子放的模样,也早就不以为意。可见着这么大群的女子个个着了肚兜,却也是头一次。

 这场面何其的**香,叫人忍不住气血上涌。他偷眼瞧了下凤八,但见后者一向冷硬的面色也有些变了。先前还叫他不能分神的人,此刻自个儿正低着头瞧着脚尖,似乎在研究他靴子的花纹到底用了几股金线。花了绣娘多少夜才能制成。

 萧一远拍拍八王,相当务实的道,“八殿下,他们快到了。”

 八王眼光略抬,狠狠的瞪了他一眼,道,“快到了你也能知道?”

 萧一远面色淡淡,极不负责任的回道,“我不知道。”顿了顿,他接着又道。“可八王不是说过,咱们若是眨了眼分了神去,事情怕就会不好么?”

 八王又瞪向他,笑道。“敢情一远是来损本王来了。”

 萧一远一本正经的道,“八爷是属下的上司,又是属下的救命恩人。一远损谁也不敢损八爷。”他说到这儿,又是一顿。“这事儿就端看八爷怎么看了。八爷自小在宫里美人堆中长大,这宫中女子三千,纵是个小宫女,也都是清秀有致的。这些个庸脂俗粉,又岂会入八爷的眼?”也就是说,你害羞什么!

 凤八眉眼淡淡,俊脸上的可疑暗红又加深了几分。“一远的定力倒似乎颇好。”

 萧一远纵声一笑,道,“不是定力好,而是瞧见那不争气的东西,闹心。这一闹心,哪儿还管她身边有没有美人了。”也就是说,自刚刚起,他的眼光便没落在别人身上过。

 凤八的眼角几不可见的落到他的脸上,道,“一远似乎过于在意大小姐的事儿了。还是说,一远其实对她有意?”

 萧一远差点儿没站稳,一个扑跌摔落在地。他瞪着八王,淡淡的道,“现在他是男装!”

 “男装只是表相。”八王浅浅而笑。“大小姐清动人,纵是凤舞所有男人爱她,本王也不会觉着奇怪。”也就是说,萧一远,你小子就承认了罢。又不是什么丢人掉份的事。

 哪儿想到,这萧一远却是个不识好歹的,他两眼一瞪,一串话就冒了出来,“大小姐天生奇葩,将来娶她的男人,要不就天赋异禀,要不就身怀绝技。再不就该是个天下枭雄。这娶了她罢,福是享了,可也要消受得起啊。”若是没小心惹到了这位小姐,她一个不高兴,就扮了男装出来泡妞。这岂不是闹心大发了?瞧她那纨绔子弟的模样,就连凤如歌跟她也比不起。

 这半年来,这位大小姐所到之处必生事端。她就是个刺儿头。也就是这几个不识货的皇子能瞧得上她,其他人,那是想也不敢想的。

 凤八闻言,面色淡淡。嘴角竟还浅浅一弯。他将脸蛋别向萧一远,笑道,“原来一远这般注意她。”

 萧一远一听凤八这话,差点儿就跳将起来。他怎么听着这话这么别扭呢。什么叫这般注意她?他注意她,不还是拜这位八爷所赐么?若非他大爷总是与那鱼大小姐扯上关系,还非要去还大夫人的救命之恩,他哪儿会教这位大小姐易容术。现在还被她追着要教她功夫?

 二人正想再说几句,萧一远忽而面色一变,肃然对八王道,“约莫二百多人,正由东面往这女儿楼来。而且个个都是练家子。”

 八王瞧了眼女儿楼里奢糜之态,这便与萧一远二人无声无息的各自散开。

 太子无霜黑衣蒙面,伙着太子府的侍卫,直奔女儿楼。

 这些人,个个一身黑衣,行动迅速。执剑戈,杀气腾腾。太子站到小巷口,及目瞧去。但见女儿楼里,七王正蒙着一双眼,朝着光着膀子的众女飞扑过去。

 “小美人,等等本王!”

 “哎呀不要!救命啊。七王来啦!”

 “小美人,你不要叫,叫也没人会来救你。噢呜!”他话到这儿,居然还配上一声狼嚎。

 太子眉毛微蹙,眸中装载的,是满满的恨意。她才刚死,凤七就有这闲情过来寻作乐!居然还点了一楼子的姑娘!

 太子这人平常最是精明,这若不是今儿个确实是受了极大的打击,他必定能察觉这个凤七与平常不同。可是如今,他一见凤七那模样,心里的怒火便腾的一下烧了起来。

 凭什么!

 凭什么鱼青鸾就死在大火之中,而他凤七转个脸就在这花楼里头寻作乐?他挥手,对身后的黑衣人沉声下令,“动手。”

 现在这个时候动手,那一群半的花娘,就免不了要受了连累去。他身后那群人,难免有些个老相好在里头!这会子一见太子爷下了杀令,多少都有些下不了手去。这么一经犹豫,他们身后便出来黑的一群军。

 萧一远负手立于女人街上,浅笑淡道,“这么多人,这是要做什么呢?”

 太子嘴角一抿,霜声寒道,“我倒不知道你竟然已经做了老七的走狗!”他说罢,便执剑忽而朝着萧一远攻过去。萧一远似乎早就料到了他这一招,竟是悠闲的飞身一退。

 他这一退,那儿太子便又疾攻过来。萧一远懒得与太子打,手一挥,一群军直就把太子围在了当场。

 太子哪里肯这般乖乖就缚?他执剑与人战作一团。一群人越打越远。八王负手立在花小巷口,对着楼子里的七王使眼色。

 可惜凤七此时已经完全被美晕了头,这会子哪儿还听得见八王在说些什么。

 凤八但觉额头疼痛难当。眼角但见那群黑衣人正誓死护着太子,他不由的重重一叹。不论如何,人是引出来了!就等这位大小姐过来与他呈清。

 太子带来这批人,却都是他的贴身死士。他们个个极是凶狠,这军虽猛,可却得了凤八的命令说要生擒,这便不免有些束手束脚。太子见来坏他事的人是凤八,更是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。他几个纵身过来便与凤八斗在一处。

 凤八应付不及,这便与太子二人越打越远。

 楼子里的凤七终于累了,坐在太师椅里直气。老鸨子上前低低相问。道,“七爷,您决定要进哪位姑娘房里歇下了么?”别光说不练啊,大家伙都累了。这姑娘们可都虎视眈眈着呢。

 凤七托腮浅笑,他眼角划过三楼。道,“若是本王要九儿姑娘呢?”那自然是不能的。因为凤八说过,九儿今儿个没在楼子里。

 “唉哟哟,这事儿可不成。九儿姑娘她别说不在楼子里头,就是在呀,她也不接客!”老鸨子早就注意到了,这凤七刚刚人是与姑娘们玩着,可那双贼眼却几次瞟去了三楼。

 这事儿就是放在平常,她也不能教他进九姑娘的房哪,更何况他今夜这般猛

 “七王,这九儿是卖艺不卖身的呢。您就别为难她了。不如由绿丝来伺候您,可好?”女子款摆着肢,一步一步的上前。

 七王伸手捏了绿丝的下颌一把,笑眯眯的道。“这可不成,本王好的就是那抹朱砂红,与你这青草绿,无缘啊无缘。”

 绿丝可不管这些,她身子一软,便往七王怀中靠过去,“只要七王想,绿丝也能穿上红肚兜的呢。”

 七王正瞧着绿丝,久久不语,他的眸中锁着一抹灼亮。许久,他才缓缓的吐出一句,“这么说起来,也确有道理。”顿了顿,他又道,“可有些事情是天生的。改变也是不成的。”他说罢,这便将绿丝自怀中扶起。

 绿丝没料到他会这么毫不容情的拒绝。他的表情略带冷硬,仿佛今儿晚上他对她们一派温情全不过是假像而已。绿丝眼角含了抹薄薄的泪,这便气怒的飞奔回房。

 众女见绿丝碰了个大钉子,识趣的便也都跟着回房去了。胆子大些的却还守着七王,等他发话。

 对街屋顶,男子一袭红衣,凌空而立。将女儿楼内的情况尽收眼底。

 七王打发了绿丝,不知怎么竟又取了帕子将眼儿蒙上,笑道,“咱们再来玩,这一回被抓到的,可要肚兜了哦。”他说罢,这便朝着女子们一扑而过。

 “救命啊,七王又来啦。”众女喊了半夜,喉咙都有些哑了。可人家七王没说要走,也没说要留,她们总不好坏了他的兴致去。这便只好尖叫着逃开。

 “哈哈哈,小美人,本王来了你不喜欢?”

 “呀!七王好坏!”应声落地的,是女子的肚兜。

 老鸨子见着这般模样,面色已是有些变了。这位爷若是真的把楼子里姑娘身上的衣服全数剥尽了,这却是如何是好。

 凤七又闹了一阵,发现耳边竟忽而安静了下来。笑道,“美人美人!你们好坏!你们不会是想趁着本王蒙着眼睛,就偷跑了罢!跑罢,跑罢。跑得了和尚,跑不了庙!”他说到这儿,竟忽而又是一个飞扑。

 这一回,他却没再扑了空去。凤七但觉一股奇香扑鼻而来,他扬笑。

 “抓到了罢!肚兜罢。”凤七搂着那人,一把将自个儿脸上的帕子给扯了。触目可及,是一片鲜的红。楼子里的姑娘们不知何时已经散了去。他心中忽感不妙,缓缓抬眸,但见凤九肃着一张脸,正沉亵的瞧着他。

 “七哥多好的兴致,这个时候竟然还有闲情来女儿楼耍着玩。”凤九面罩寒霜,咬牙一字一字的道。

 凤七正想解释几句,哪料还没开口,他人便突然浑身无力。软软的倒了下去。凤九这便将他扶出了女儿楼。

 楼外,一辆华贵马车早已久候多时。凤九将凤七扔进马车,自个儿也跟着上了车。

 凤七嘴开合两下,终于抵不过那药,晕死过去。

 等她醒来时,发现自个儿的四肢被铁链锁着无法动弹。眼睛更是被黑布蒙着,嘴里还了一团布。耳际传来霍霍的磨刀声,她眉毛一蹙。心里突然有了种不详的预感。

 凤九这货,不会是想把她给肢解了罢!想到此,她不由的开始挣扎起来。

 “凤七你知道么?”凤九的声音在耳际缓缓的微扬,那声音带了抹切骨的恨意。“本王自小孤苦。在火凤的时候,每天都在旁人的追杀下渡过。”

 “从小到大,本王早就已经习惯了不与你们争任何东西。因为争也没用。父皇一定不会如了本王的意去。”他说到这儿,轻轻一笑。

 鱼青鸾心中一怔,竟是住了挣扎。她朝着他发声的方向侧了侧脸,试图让他注意到自个儿与七王的不同。

 “本王也以为,本王这辈子都找不到能教本王珍惜的东西了。可回朝头一天,她便给了本王一件那么大的礼,为着本王,将你跟太子一起打了。”他说到这儿,喉间不由的微微哽咽。

 “这是头一次有人这么为我。所以在那时,本王就已经决定要待她好。凤七你知道么?本王最幸福的时候,就是吃着她给本王做的饭。两人坐在一处,闲话着家常。因为本王这一生都没吃过家常菜。虽然有时候她做的菜并不好吃,可是再难吃的菜,吃到本王嘴里也是天下美食。因为那是她给本王的一点心意!”

 所以,就是她病了,他也要她起身给他做饭。因为那是她给他的心意。她从不知道凤九身处高位,心里的希望竟是这般的渺小。

 她从不知道,她随意给他做的饭,竟是他幸福的理由。

 她以为,他不过要她还债而已。

 “可就是这点小小的幸福,你也把它给剥夺了。凤七,你从小到大拥有的太多。父皇的宠,母妃的爱。还有数不尽的人都围在你的身边。你得到了天下最好的东西,可我就只有她了。”

 话到这儿,凤九便持了刀一步一步的朝着榻上的鱼青鸾走过去。“你告诉我,这个世上生了你凤七,为何还要生我凤九。”他说到此,便在鱼青鸾的手腕极慢的划下一刀。

 鱼青鸾手腕刺痛,口鼻闻到鲜血的味儿,挣扎得越发的厉害了。凤九,是我!是我!我就是鱼青鸾!我就是你的幸福!我就在这儿,我没有死!

 “生你之时,父皇见你生得无可爱,这便给你取了个名儿叫无。可本王一直到了两三岁,也都没个名字。后来有一次,他见本王打破了太上皇最爱的花瓶,竟就对母妃说,这孩子罪无可赦,便叫无赦罢。”他说到此,苦笑出声。

 “一个花瓶而已,他就说本王罪无可赦。”他猛的将案上的东西全数推倒。“那时本王才三岁!他就说本王罪无可赦!他不过是随口一句,从此之后,这个辱的名字便一直跟着本王。”

 “本王今儿个杀了你,便就真的罪无可赦了。因为凤七,没了她。本王已经活在了地狱里。”凤九说罢,这便高高的扬起刀子,对准了鱼青鸾的咽喉狠狠刺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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