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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8.爷不喜欢小红花(温馨)
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,依凝到达洛杉矶机场的时候,仍是当地时间下午四点多。∥m 。?

 追着太阳飞了这么久,换成谁都会感觉疲惫,更何况依凝是个孕妇。

 下了飞机,依凝酸背疼,一步都不想多走。

 正准备四处张望有无出租车,还在头疼自己的英语水平太差,怎么跟当地出租车司机进行语言沟通,就见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开到她的身边停下。

 一位年轻的东方男子走下车,对她齿一笑,恭敬有礼:“少,少爷派我过来接您!”

 依凝认得他,他是凌琅的贴身亲信保镖,名叫栾海峰。

 想不到凌琅这个家伙如此神机妙算,早派了人在机场等着她。

 也好,反正她酸腿软的一步都不想多走。

 肚子里揣着狼狼的小狼崽呢,他对她体贴照顾些应该的,她把他的好照单全收了!

 *

 坐上车,依凝问起这些天凌老太太住院的详细情况,以及凌琅的近况。

 栾海峰做了详细回答,并且说:“老太太在医院已经开始手术了,琅少爷在手术室外面等着您一起给她老人家守候呢!”

 依凝闻听到手术的消息就有些紧张,不由想到此时守候在手术室外的凌琅,他肯定更加紧张。只是,对于她的到来,他会是什么态度?

 想了想,她试探着问栾海峰:“你看他的样子像不像在生气?”

 她在考虑待会儿见到他需不需要在股上垫块海绵,以防某狼的暴力冲动,她的股遭秧。

 栾海锋却笑着说:“怎么会生气?琅少爷听说少到了洛杉矶,很高兴,他在等着少!”

 听说这话,依凝一阵感动,甚至有些懊悔。她应该早些过来陪伴狼狼,让他独自承受这几天的压力,有些心疼。

 只要想到此时他一个人守候在手术室外面,她就心急如焚。

 车开得好慢啊!美国的堵车情况真严重啊!她恨不得上翅膀,赶紧飞到他的身边去,跟他携手一起面对任何难关。

 他、她、还有他们的小狼崽,无论什么时候都在一起,永不分开。

 *

 到了医院,依凝下车,在栾海峰的引领下,疾步走进了医院大厦。

 幸好狼狼派了人来接应她,不然可要浪费好久的时间用来打听道路了。

 一切顺利,她终于找到手术室!

 手术室亮着灯,室外守候着不少人!依凝忙在里面寻找那抹熟悉的矫健身影,却看到他跟一个容貌美丽气质高贵的女人站在一起。

 还没等她张口说话,美女就抢先一步走过来,对她展开了热情洋溢的攻势。

 “顾小姐吗?辛苦你了!这么大好远的跑来,还着个大肚子坐那么久的飞机,实在不容易!琅派人去接你,我还劝他亲自过去,可他惦记着的手术,没办法身,你别生他的气哦!”

 嗯?神马情况?依凝刚来就被头一击,短时间内有些风中凌乱。

 眼前的女人美丽得出奇,简直比雕细琢的画中人还要美。因为画中人再美也不像眼前的美女这般活生香,她就是传说中的绝了!

 哪怕见识过夏初那样的绝,哪怕凌琅这样的妖孽天天在眼前晃,哪怕杨的美纯粹无,依凝仍然不可否认,她仍然被眼前这个美女惊到了。

 不止是外貌的美丽,这位极品美女从发型到妆容,从服装到鞋子,包括饰物的搭配,手里拎的包包,每一处都无可挑剔,即使腕上那只简单的古银镯都是皇室的绝版古物。

 美女身上的行头也值个千儿八百万的吧!的确是价值千金的绝美女!

 见依凝目瞪口呆的样子,袁秋仪态万方地柔笑,接道:“忘了跟顾小姐自我介绍,我叫袁秋,顾小姐应该听说过我的吧!”

 请恕在下孤陋寡闻,真没听说过什么圆球,扁球。

 “请坐吧!我跟琅说,你毕竟怀着他的孩子呢,我们得对你照顾些!”

 呃,她怀着琅的孩子,所以“我们”要对她照顾些!这个“我们”指得是袁秋和凌琅?

 神马情况啊!难道还不等她闹婚变,凌琅就先下手为强给她提前来了个“政变”?

 正当依凝风中凌乱搞不清状况的时候,凌琅走过来,铁臂一伸,就将正在发怔的依凝捞进他的怀里。

 “傻妞儿,发什么呆?”凌琅一手环抱着她,一手捏了捏她的俏的小鼻子。

 依凝总算回魂了,她窝在凌琅的怀里,鼻子问道:“神马情况?你该不会在美国还有个外室吧!”

 尽管满腹心事,凌琅仍然被她逗得哑然失笑。“还在手术室里,你别扯些没用的!什么外室内室,她是丹麦王室的弗德里克王妃!”

 啊?!眼前这位花容月貌天姿国的美女就是传说中最美丽的弗德里克王妃!

 依凝赶紧瞪大眼睛,仔细认真打量这位传说的情敌。

 袁秋想不到凌琅竟然当着她的面把顾依凝搂进怀里,这简直不亚于当场打她一记耳光。

 刚刚她那么明显地表现出对凌琅的占有,难道凌琅都不受宠若惊吗?他竟然丝毫没有理会她的暧昧暗示,当着她的面跟他的子秀恩爱!

 倾国倾城的美丽面容有些铁青,但她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风度,勉强保持弧度完美的微笑。

 “噢,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弗德里克王妃!”依凝总算回魂了,依偎在凌琅的怀抱里,她开始向这位刻意挑衅的“初恋”反击:“王妃应该跟王子在一起吧!尤其你的王子瘫痪在,随时都需要你的照顾!你不守着他,跑到这里来做什么?有我和凌琅守护就好了,尊贵的王妃殿下该干嘛干嘛去吧!”

 即使风度再好,袁秋都无法再保持笑容,精致的脸蛋差点儿扭伤。

 她是王妃,需要注意完美的形象和优良的修养,不可能跟顾依凝争辩吵闹,这就让她处于了劣势。

 更何况,依凝讲的句句在理,她怎么都逃脱不了费力不讨好的嫌疑。

 见凌琅宠溺地捏了捏顾依凝秀美的下巴,却没有斥责她一声,似乎是默许了她对她的放肆和不敬。

 袁秋十分委屈,还有浓浓的伤心。他居然没有帮她喝斥这个小女警,他明知道她自恃身份不能跟小女警吵架的。

 气得娇颜变得铁青,珊瑚瓣直哆嗦。如果这里没有那么多的人围观,还有凌琅在场,她需要维持优雅淑女的完美形象,肯定会扑上去撕顾依凝的嘴巴。

 而他却充满了柔怜和娇宠地轻捏那张差点儿气死她的小嘴儿!她简直要气晕过去!

 不过,她毕竟久经沙场,很快就克制住了疯狂蔓延的嫉妒和憎恨。努力找回差点儿失控的优雅,为自己辩解道:“我是从小看着长大的,跟她老人家的感情十分深刻!这次做手术,我特意从丹麦王室请来了权威专家,就盼着能平安顺利地完成手术!这种重要的时刻,我无法不守在手术室外,请顾小姐不要误会!”

 她始终称呼她顾小姐,显然并不承认对方是凌琅子的身份。

 当然,她承不承认对顾依凝来说并不重要。

 依凝窝在凌琅的怀抱里,听完了袁秋的一番解释,恍然大悟:“原来是这样啊!我还以为你对狼狼旧情未了,居心不良想抛弃瘫痪的王子,准备做横刀夺爱的小三儿呢!”

 没办法,她就这么直言直语的,看着不的人儿,她就会让她加倍不!才不会因为什么风度啊形象啊…等等无聊又可笑的原因装什么贤良大度。何况,袁秋表现出了太明显的敌意,她想忽略不计都困难。

 人家欺负到自己的地盘上了,忍气声不是她顾依凝的风格!

 袁秋想不到依凝如此犀利,几句话就把事情挑得清清楚楚,一点儿余地都不留!如果她再刻意在对方面前表现跟凌琅非同寻常的关系,就会坐实居心不良的指责。

 精致的脸蛋从没有像此刻如此难看,仪态万方的气质顿时显得有些狼狈。

 尽管心事重重,担忧着手术室里的,凌琅还是被依凝的犀利给逗笑了。小野猫儿,真不含糊,看来她的尖牙利爪并不针对他,对任何胆敢来犯的敌人都不轻饶。

 伸出修长绝美的大手,轻摸她俏丽的脸庞,然后他做了个令在场所有人都瞠目的动作——温柔地吻她。

 依凝一怔,即而大方地回应他,两人忘我地吻,周围的人,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只是衬托的背景。

 良久,他们结束了这个热吻,仍然贴得很近,彼此呼吸相闻。

 “狼狼。”

 “嗯。”

 “会平安出手术室的!”

 “嗯,我相信!”

 她窝在他的怀里,闭上眼睛,静静地等待手术结束。至于那位“初恋同学”,她连正眼都没再瞧。

 彻底地忽视,是对情敌最有力的打击。

 凌琅微阖着星眸,紧紧拥抱着依凝,想从她的身上汲取能量。

 能否过这场生死关劫,在此一举!如果回天乏术,他…希望依凝能陪他一起承受残酷的结果。

 原来,男人有时候也很脆弱。

 袁秋在旁边被彻底忽视,她羞忿狂,简直无法再保持表面的淡定。

 凌琅是故意的,他在报复她!

 明知道他不可能爱上别的女人,更不可能爱上这个泼辣的小女警,明知道他只是在故意气她,她还是无法接受。

 雪白的玉手捂着高耸的口,她痛苦地申着,然后便软绵绵地倒下去。

 “王妃殿下!您怎么了?快醒醒!”

 警卫官迪拉斯忙扶起晕倒的袁秋,惊惶地推了几把。

 袁秋牙关紧咬,半分反应都没有。

 “不好了,王妃晕倒了!快送急救室抢救!”迪拉斯抱起袁秋,另外两名丹麦警卫则喊来医生。

 凌琅睁开眼睛,见袁秋晕倒了,似乎有些吃惊,正准备起身,突然见手术室的门推开,护士将已经手术完毕的凌老太太推出手术室。

 顾不得去过问袁秋的情况,凌琅和依凝忙起身上去,急切地问主刀医师:“的情况怎么样?”

 主刀医生拉下口罩,出安慰的笑容:“琅少爷暂且安心,老太太的手术很顺利。她成功闯进了第一关,接下来就看能否顺利过术后感染和并发炎症了。”

 听说手术成功,两人都松了口气。却又听到医生提及术后感染和并发炎症,两颗心不再次提到了嗓子眼。

 “术后感染和并发炎症一般都能控制,不是大问题!可…”医生仔细斟酌后,小心措词:“老太太年老体衰,身体免疫力降低,手术的风险自然比年轻人要高许多倍。我们只有祈求上帝保佑,但愿一切平安顺利!”

 医生在口划了个十字,很无奈地对凌琅苦笑。

 病人没有彻底离生命危险之前,任何人都不敢说这项手术成功了,作为医生,当然要有所保留,不敢把话说得太满。

 “过第一关,相信她就能过第二关,第三关!”依凝紧紧攥住凌琅的大手,给他信心和勇气。

 凌琅心情忐忑,却因为有依凝在身边而化解了不少惆怅和郁闷。两人相视一笑,互相鼓励安慰,感觉重建信心。

 这时,被放到了担架上推走的袁秋,一张美的脸蛋完全扭曲变形,银牙几乎咬碎。

 她晕倒在地,自始至终,凌琅竟然都没有过来。甚至,他一直在跟那个小女警煽情,根本没有往她这里看一眼。

 这到底是怎么了?!她不信,她的琅会突然变心了!不可能的!

 *

 凌老太太被转入了重症监护室,派了专门的医生和特级护士负责照顾。

 等到一切安排妥当,凌琅放下心,他这才省起袁秋。

 隐约记得袁秋好像晕倒了!他刚想过去瞧瞧,恰巧手术室的门打开,被推也来,他忙着的事情,就把袁秋忘到了九宵云外。

 拍拍额头,他诧异于自己的改变——生平第一次,他对袁秋忽略得如此彻底!

 *

 特级贵族病房里,偌大的空间响彻着摔打的乒乒乓乓声响,地毯上一片凌乱。

 袁秋披头散发,将所有能摔的东西都摔了!地面上铺着厚厚的地毯,她就将瓶瓶罐罐砸到桌子上。

 美丽的脸蛋完全扭曲变形,呲着银牙,美眸是血腥,像个嗜血的妖怪。

 长久在公众面前保持善使的美丽形象,私下里她便肆无忌惮地恢复暴的本

 不开心的时候,她就摔砸物品,或者冲着那个瘫痪在的植物人丈夫大吼大叫。

 现在,弗德里克王子不在跟前,她没处发,就开始摔砸病房里的物品。

 假装晕倒,她是为了吸引凌琅的注意,让他过来关心她,谁能想到他根本无动于衷!

 她不能原谅他的无情,哪怕是假装的也不行!

 “王妃殿下,您歇会儿吧!”迪拉斯站得远远的,尽可能不靠近她。“再摔下去会引来医生和护士,这里毕竟不是丹麦!”

 “你走开,别管我!”袁秋冲迪拉斯丢过去一只水晶杯,嘶吼道:“滚开,蠢货,别让我看了闹心!”

 迪拉斯贴着墙壁移动,小心奕奕地挪到门口,准备开门走出去。

 “等等!”袁秋喊住他,她的口在剧烈的起伏,可见她情绪的波动多么强烈。

 迪拉斯停住脚步,心有余悸地望向她。

 在人前,她是最美丽良善的王妃,除了他,恐怕没有几个人看到她私下如此狞狰可怕的暴躁样子。

 看着迪拉斯惊悸的眼神,袁秋知道自己的形象多么丑陋,她连忙整理自己的长卷发,然后按摩美的脸蛋,让它尽快恢复正常。

 “亲爱的,吓到你了吗?”再松开手,她变成了楚楚可怜的悲伤模样,“我刚才是不是很丑?”

 迪拉斯呆了呆,终于明白暴风雨已经过去了。他松口气,跨前一步,低声说:“王妃,您大动肝火会对您的美貌造成影响!”

 “我知道,可我控制不住自己!”袁秋跌坐在一张复古宫廷皮椅里,忧伤地说:“琅怎么能这样对我!”

 “那是他的太太,而且还怀着他的孩子,他那样也不算过份…”作为局外人,迪拉斯说了句公道话,可不等他说完,就被袁秋犀利的目光给瞪回去。

 “怎么不算过份?她不过是他用来制造后代的工具而已!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趾高气扬?如果当初我没有抛弃琅,现在她连给我提鞋都不配!那样低的货,居然依偎在琅的怀抱里,为什么琅可以忍受这么低的女人!啊啊啊…”袁秋撕扯着自己美丽的长卷发,再次失控。

 “王妃,王妃殿下…”迪拉斯小声地喊道,见她丝毫都没有反应,不由着急。“医生来了…在敲门呢!”

 袁秋总算平静下来,她大口大口地气,果然听到敲门声。她对迪拉斯做了个手势,说:“告诉他们,我需要安静,谁都不许进来!”

 “天呐!”她双手抱头,喃喃地道:“琅,亲爱的,你要疯我了!为了你,我要将计划提前…噢,但愿这种地狱般的生活早些结束,上帝!”

 *

 穆嫣乘出租车去画廊画,顺便拿走自己卖画的所得收入。画廊老板对她还算照顾,经常指点她画些符合流行风的作品。

 “嗯,你这两次送来的人体艺术油画都不错!”画廊老板满意她的一点就通,继而指点道:“不过场景最好换一换,比如说,晚霞下的悬崖,或者是出时的海滩,那种比较唯美的背景,再加上全的美少女,更加吸引人!”

 “老板,我这两幅油画的模特费用花了近两千块呐!如果再换到山上海上,费用估计三倍都不够!万一卖不掉,我岂不是赔大了!”

 “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呗!”老板盯着她清丽的面庞,晃了晃他的“地中海”脑袋,惋惜地道:“很有灵气的画家嘛,怎么就缺少‮趣情‬!这种人体艺术油画,画功是一方面,关键‮趣情‬更重要!唉,你不懂男人的心理…”

 听得头大,她拿了画酬转身走出画廊。

 暂时不画人体艺术了,投入成本太高,她决定继续画一段时间的抽象画平复下心情再说,

 走到路边,她招手正准备打车,却见走过来一行四五个黄小子。

 四个男孩,一个女孩,都是十六七岁的年纪,男孩子奇装异服,头发以黄和红色为主,正值叛逆时期,满脸乖戾之。女孩窈窕美丽,而且看起来很眼

 穆嫣略一思索,想起这个女孩就是前些日子聘请的人体模特,结果被胡大伟中途吓跑的那个。

 “臭女人,骗我去你家做模特,指使你老公欺负我!”女孩满脸怒容,对那四个小子指使道:“就是她,她骗我去给她老公欺负,你们扒光她的衣服帮我出气!”

 穆嫣大吃一惊,那天的事情完全是意外,想不到对方竟然找了人在画廊外面拦截她算帐。连忙解释道:“你突然跑了,又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,我怎么找你呢?”

 她想把两个小时的报酬支付给对方,但却找不到联系方式。其实,她一直等着女孩过来找她,却想不到等来了这个阵仗。

 “哼,撒谎!当时我跟你要钱你怎么不给?你指使你的氓老公辱骂我,还非礼我,把我吓跑了,就不用付钱了是吧!”女孩不依不饶,完全不相信穆嫣的解释,她用尖细的手指戳着穆嫣的鼻子,嚷道:“女人,今天你得支付给我双倍的酬劳!拿钱,八百块,少一分就整死你!”

 “你怎么不讲道理啊!小小年纪这么蛮横!”穆嫣气得不轻,辩解道:“还没有画完,你就跑了,那幅画等于废稿!我答应支付给你两个小时的酬劳,是觉得你出来做人体模特不容易,对你的同情!你还要双倍稿劳,想抢劫吗?”

 “女人,敢骂我!”女孩对四个痞子一般的男孩喊道:“你们还愣着干嘛?扒光她啊!”

 四个男孩一拥而上,按住了穆嫣,动手剥她的衣服。

 穆嫣大惊失,终于明白了这些人的目的。他们纯粹是过来挑事的,说什么索要酬劳是借口,其实就是想扒她的衣服以报复那被胡大伟惊扰之仇。

 “放开我!你们…干什么!救命啊!抓氓!”穆嫣失声喊叫,“救命啊!抓氓!非礼啊!”

 冬天穿的衣服多,那些男孩剥起来有些困难,半天就扯下了她的一件薄呢外套,另一个则笑着伸手解她的子。

 过往的行人围聚过来,指指点点,有几个似乎看下去,就喝斥道:“干什么呢?大白天的,这些男孩子怎么耍氓!快住手…”

 那女孩义愤填膺地对围观者们诉说道:“这个女人太坏了,前些日子,她以招人体模特为名把我骗到她家,供她老公非礼调戏,我差点儿被强(蟹)了!今天,我男朋友带着他的几个哥们帮我出气,有错吗?”

 围观者哗然,前阵子听说有个孕妇把个少女骗回家供老公强,没想到现在又出了这种事情,对穆嫣的同情顿时变成了气忿。

 “现在的女人,怎么都这么啊!想给老公找女人,干脆花钱去找野好了,居然专喜欢拐天真少女!”

 “找野要花钱呢!拐少女不用花钱,真是道德沦丧!”

 穆嫣尖叫着哭喊着,没有人上前救她,甚至没有人报警。她绝望地嘶喊:“放开我,你们这伙人渣!我没有…没有拐骗她…她撒谎…救救我…报警啊…”

 那个满脸笑的男孩终于扯开了她的子,她本能地飞起一脚狠踹向他,正好踹中了他的面门!

 “哇呀!”男孩捂着被踹破的鼻子,痛叫一声,撒开手。

 “韩磊,你怎么样!”女孩惊叫着扶住那个叫韩磊的男孩,看那关切的样子,韩磊应该是她的男朋友。“天啊,这个女人太坏了,她把你的鼻子踢破了!”

 韩磊推开女友,抹了把鼻子出的鲜血,大叫一声,就向着穆嫣扑过去。

 “噼噼啪啪!”他揪着穆嫣的头发,连扇了四五记耳光,以报复对他的踢鼻之仇。

 穆嫣被打得眼冒金星,嘴角渗血。这还不算,那些小子们顿时像被血腥味刺绿了眼珠的野兽一般,更加疯狂地撕扯她的衣服。

 “救我!救命…”穆嫣凄厉地喊叫着,眼角滴下泪来。围观的人越来越多,而她已近衣不蔽体。

 她愤怒围观者的麻木不仁,更愤怒这些少年的狠毒,几乎咬断牙,她深一口气,拼尽所有力气,狠狠抓向那个撕扯她衣的男孩眼睛。

 “啊!我的眼睛!我的眼睛!我的眼睛…”男孩双手捂眼,有鲜血渗出来,他疼得满地打滚儿。

 顿时,其余三名男孩和那个女孩也顾不上再剥穆嫣的衣服了,连忙去察看那个男孩的眼睛。

 “韩磊,你怎么样?你到底怎么样?”女孩哭着想按住他。

 “呜呜,我的眼睛被抓瞎了!”这次换成了男孩凄惨地哭叫,他满地打滚了,几个伙伴都按不住他,“我的眼睛瞎了!”

 穆嫣好不容易摆了被当众剥光的命运,她连忙捡起那件薄呢外套披上身,准备拔腿逃走。

 慌慌张张地,她差点儿撞上一辆驶来的车。

 “吱——嘎!”尖锐的急刹车声,接着车门开阖,走下来一个熟悉的健硕身影。

 “穆嫣!”男子好听的嗓音充满了惊恐和诧异,“你怎么这副样子?”

 穆嫣停住奔逃的脚步,她努力拉拢那件蔽体的外套,冻得浑身都在哆嗦。周围一片嘈杂纷,她好像都听不见。

 她披头散发,两颊红肿,嘴角渗血,两条修长的**在外面,已经冻得发青。

 “穆嫣!”男子冲上来抱住她,嘶声问道:“怎么回事?”

 是陈奕筠!她认出了这个抱住她男人是陈奕筠!

 她伏在他熟悉的怀抱里,痛哭失声。

 陈奕筠抿紧,犀利的潭眸向四周,围观者无不在他冷冽的目光下噤若寒蝉。

 那个眼睛被抓伤的少年仍然躺在地上打滚哀号,三个男孩想制住他都做不到。女孩则哭得犹如梨花带雨:“韩磊,你怎么样?我们送你去医院吧,你起来啊!”

 略一思索,陈奕筠将穆嫣拦抱起,抱进他的车里,下外套盖住她被冻青的**,潭眸愈发深暗,他却克制着情绪,用柔和的嗓音嘱咐她:“乖乖在车里坐着,外面的事情我去处理!”

 穆嫣坐在温暖的车里,盖着还留有陈奕筠气味的外套,惊悸的心慢慢平复下来。

 刚才的她好强悍!自己都不敢相信,她居然踢伤抓伤那个小痞子,最终从他们的手里逃脱出来。

 她只知道,她不能被扒光示众,死都不肯!

 第一次,她踢伤小痞子的面门,迫于无奈,第二次,她抓伤他的眼睛却是下了狠心的,她誓要抓瞎他,否则他不会放过她!

 她从不欺负谁,但并不代表她可欺!

 这些小痞子把她到了绝路上,她知道不抓瞎他,这场闹剧将继续下去,甚至到最后,一丝不挂的她将被他们绑着游街示众,直到警察来干涉。

 她不能等到那一步,必须先一步行动保护自己。

 伸出手,尖利的指甲还残留着血迹。作为艺术家,她拥有必备硬件标志之一——尖长的指甲。

 今天,她的指甲救了她。

 *

 陈奕筠走过去的时候,顺便打了个电话兴师问罪:“颜鑫,我的女人在你手下管辖的地盘上被人欺负,你打算给我怎么待?”

 “什么?你的女人…”颜鑫来不及多说,赶紧道:“我让光头强过去瞧瞧!”

 只需一眼,陈奕筠就能看出这几个黄小子是在道上混的!他咬着钢牙,心里已经有了整死他们的念头。

 先跟颜鑫打声招呼,省得后说他替他清理门户事先没吭声。

 敢扒穆嫣的衣服…这些小子真他妈的该死一万次!

 阴冷的目光盯着那四男一女,他在思忖着怎么让他们死得更有节奏!

 *

 三天后,院方传来喜讯。凌老太太成功地度过术后观察期,过了术后感染和并发炎症双重考验,已经离生命危险。

 喜讯传来,依凝和凌琅击掌欢呼。他们拥抱在一起,感受着绝处逢生的无比喜悦。

 “总算过来了!”凌琅将线条完美的下巴搁在依凝的肩窝里,亲昵地拥着她,静候着见到的那一刻。

 “是啊!好勇敢坚强,等见到她,我要把这个送给她!”依凝拿出连夜赶做的小红花针,准备待会儿给别在病号服上面。

 “呵,你以为是幼儿园的小朋友?”凌琅被她的举动逗笑了,心里却暖暖地感动。他知道会喜欢孙媳妇给她准备的礼物,而且非常喜欢。

 “都说老人上了年纪跟孩子差不多,要经常哄的!”依凝笃定地道,顿了顿,她又对他说:“等你七老八十的时候,只要表现好,不淘气,姐也会经常奖你小红花的!”

 “小野猫,拿爷当小孩哄啊!”凌琅白她一眼,以示不屑。“爷不喜欢小红花。”

 “现在不喜欢,到老年期就喜欢了!”依凝很有研究:“科学家说,男人比女人更容易得老年痴呆症,到时候你呆得不辨东南西北,我得经常找点儿乐子哄哄你!”

 两人斗着嘴儿,这些天的沉重和压抑全部烟消云散,开心得不亦乐乎。

 如果不是惦记着离婚的事情,此时此刻对于依凝来说该是多么幸福啊!

 可是,他们的幸福却扎疼了旁观者的眼睛。

 不知什么时候袁秋来到他们身边,看着这对儿说说笑笑的亲密样子,不由大受刺

 袁秋认为凌老太太平安险明明是她的功劳,凌琅竟然丝毫都没有想到她,只跟这个小女警打情骂俏,她简直要气死了。

 想嘴,无奈人家两口子情意绵长,她找不到合适的嘴机会,只好被干晾在旁边。

 “咦?这不是传说中美无匹,花容月貌,才艺双全的弗德里克王妃吗?”依凝好像发现新大陆般,发现了尴尬立在旁边的袁秋。

 凌琅这才发现袁秋的存在!有片刻的怔神,他对袁乏问候道:“身体好了些?”

 原来他还记得那天她晕倒的事情!袁秋获悉了这一点儿,并没有丝毫的兴奋,反倒更加伤心委屈。

 为什么他都没有去探望过她!

 “好多了。”心里恨得牙,表面上,她仍然温柔而优雅。“琅,谢谢你记挂我。”

 还想再说什么,只见重症监护室的房门打开,凌老太太的病在医生护士的簇拥下,被推出来。已经离生命危险的她将被转入高级护理病房。

 凌琅扣着依凝的,她的身已经不再轻盈,可他仍然爱不释手。“我们过去陪说说话!”

 “嗯!”依凝甜甜地应了声,然后挑衅地瞥一眼袁秋,做了个胜利的“v”形手势。

 哪怕披着王妃外皮的小三儿想跟姐斗,姐也不怕!

 眼睁睁看着凌琅和依凝成双成对地跟随着医生护士去了病房,觑着他们成双成对离去的背影,袁秋气得握紧粉拳,喃喃地自语:“凌琅,你变心了!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薄情寡义,你将为此付出代价!”

 迪拉斯走过来,小声地提醒道:“王妃殿下,公众场合请注意您的形象!”

 袁秋转过头,楚楚可怜地凝视着迪拉斯,委屈地低声哽咽:“他变心了!他背叛了我,你说让我怎么原谅他?”

 “王妃,”迪拉斯忍不住道:“他跟他的太太秀恩爱也没有错啊!您已经是弗德里克王子的子,没有资格再要求你以前的恋人为你孤独一生呐!”

 “混蛋!”如果不是顾忌自己在公众面前的形象,袁秋真想迪拉斯一记耳光,“吃里爬外,滚开!”

 *

 “呵呵,居然又戴上小红花了!”凌老太太苏醒后仍然不改幽默,很配合地将依凝奖励的小红花别上衣襟,单调的病号服顿时增不少。

 依凝鼓掌笑道:“了!这朵小红花受之无愧呢!”

 “顽皮!”凌琅习惯性地伸手捏依凝的脸蛋,与其说喝斥倒不如说是纵容宠溺。

 “不醒的时候,在心里反复对自己说,一定要活过来,要看着我的玄孙出世呢!”凌老太太将孙儿和孙媳拉到身边,一手牵着一个,高兴地说:“果然,鬼门关三游,又回来了!”

 大家被老人幽默的话逗笑了,病房里一片喜庆欢乐。

 这时响起敲门声,护士去打开门,见袁秋手捧着大束康乃馨走进来,热情地对凌老太太问候:“,祝您早康复!”

 凌老太太看到袁秋,似乎有些惊讶意外,唯独没有惊喜或者高兴的神情。半晌,问道:“你怎么来这里了?”

 “,我特意来看你啊!”袁秋见凌老太太并不高兴见到她,便忙解释道:“听说您要动手术,我特意从丹麦带了权威专家医生过来,参与手术!”

 “唔,谢谢你了!”凌老太太一个谢字,看似礼貌实际上已经拉开了跟袁秋的距离。

 依凝终于明白,这个王妃吹嘘什么从小看着她长大,感情无比深厚之类的话,纯粹是个人臆想而已。看的神情,就没有半分久别重逢的喜,相反,甚至对袁秋有种无法释怀的芥蒂。

 袁秋还想再跟凌老太太闲话几句,可是老人却转过头,将目光转向了依凝,接道:“凝凝,继续给讲些逗乐子的话,哄多笑笑!”

 就这样,一家人继续其乐融融地说笑,把袁秋晾在那里,无比尴尬。

 终于,她这个超级电灯泡做不下去了,便黯然转身,走出了病房。

 出来后,她捂着口,难受地闭上眼睛。

 “王妃殿下,您需要吃药吗?”迪拉斯寸步不离地跟着她。

 摆摆手,重新睁开美眸,见四下无人,她对迪拉斯招了招手,示意他走近前,然后低声吩咐道:“把凌琅在洛杉矶的行踪给tn组织,告诉他们,除掉凌琅的绝佳机会已经来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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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推荐烟茫的完结系列文《契约军婚》,本文配角林雪和梁峻涛的爱情故事。

 《契约军婚》大结局和番外结局里有顾依凝和凌琅的后续发展的重大剧透,亲们感兴趣去看看吧:

 “啊!”她尖叫起来,忍无可忍地喊道:“梁峻涛,你属狗的吗?这么喜欢咬人!”这个恶趣味的男人,没事就喜欢咬她做消遣。

 “错,我是属虎的,专喜欢吃你!”说完他化身恶的猛虎扑向美味的小绵羊。

 呜呼哀哉!她再次被他剥皮拆骨得连渣都不剩!

 她属羊,他属虎,算命先生说他们在一起相克。其实,不用听算命先生瞎掰她也很清楚,跟他在一起不正是传说中的“羊入虎口”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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